他這算是什麼?關心她麼?
她會這麼極端,追根究底,問題還不是在他身上。
他做什麼把自己摘得那麼幹淨,然後又好像有多在意她,多把她放在心上,他這樣會不會太虛僞無聊了點。
“淺淺。”
“……”
看的出時淺的不在意,很較真的,慕子琛扣着時淺的臉,墨色的眸子更緊的鎖定在她身上。
“我耳朵沒毛病,慕子琛,你的話,你的意思我聽見了,也聽清楚了。”
有點反感的擰了下眉,時淺沒什麼好氣的開口。
“現在你可以放開我了麼?”
“……”
沒有拍攝了,那原則上,他們應該就可以相互愛幹嘛幹嘛了。
當然,她不會天真的以爲,在這她能收回她的人身自由,可起碼的,她不想跟慕子琛大眼瞪小眼的呆在一起。
“慕子琛,請你放開我。”
“……”
時淺瞧見慕子琛沒有要放開她的意思,她很煩躁的一再重複着自己的要求。
“坦白說。”
男人脖頸上性感的喉結滑動,忽然帶了幾分鄭重的開口。
他說話的語調,讓時淺的眉心又皺了皺。
第六感告訴她,他這會要說的,絕對不是什麼好話,至少,肯定不是她想聽見的。
“淺淺,我並沒有真的取消計劃的打算。”
“你什麼意思?慕子琛,你耍我?”
憤怒騰地一下從時淺的腳底板瞬間衝到她的腦瓜頂。
出爾反爾,就慕子琛現在的惡劣來說,這可能委實算不得什麼。
但非常接受無能,時淺沒想到她都這樣了,她都在拿她的命來拼,結果,慕子琛卻是這樣的選擇。
他騙她。
她的命,都不值得他來妥協這無關緊要的一點點事情。
婚紗照而已,這不是什麼不可談,不能妥協的東西。
跟他結婚的人,要在婚宴上展示的照片,要在請帖上印下來的照片,又不是他們兩個的。
“慕子琛,你怎麼這麼噁心。”
“……”
氣得表情都變了,低下頭,時淺發了狠,猛地張口一下咬住了男人的手腕。
什麼都不想管,也不想去考慮這麼做的後果。
純粹的發泄情緒,純粹的表達不滿,時淺一心的只想抗議。
她不能什麼事都被慕子琛這樣牽着走。
血的腥氣,很快在時淺的口腔裏瀰漫。
慕子琛全程沒有哼一聲,沒有發出半點痛楚的聲音。
就那麼忍着,撐着。
被時淺咬住的屬於男人的手腕,漸漸生理性的在抖。
呵,他也有今天麼?
疼的很,是吧?可他這種生理上的疼,根本抵不了她心裏面,她精神上痛苦的百分之一。
時淺鬆開牙關的時候,血嘩啦一下從慕子琛破開的皮膚上流下來。
白色的瓷磚上漸漸一滴又一滴,綻放出大朵大朵的血花。
慕子琛傷口的血像是有點止不住,時淺其實並沒有看的很清楚,因爲在她的眼睛試圖仔細看過去的時候,慕子琛已經率先拉下他的袖口,將他的傷口遮住。
三樓,護欄邊上,慕子琛壓着調子,視線很精準的看向站在客廳裏,有點看呆看傻了的男人。
“慕總。”
如夢初醒般很快應聲,周凌立刻擡腳向三樓慕子琛所在的位置走過去。
“二樓主臥有一個藥箱,過去給我拿過來。”
“好的,好的。”
時淺一直站在邊上,她安靜的聽着,看着。
她倒是不太知道,爲什麼慕子琛會對這邊的物品瞭解的那麼清楚。
周凌很快按照慕子琛的吩咐,拿了藥箱過來。
就在她面前,兩個男人沒什麼顧忌掩飾的處理起了傷口。
的確很嚴重。
她方纔因爲一時激憤對慕子琛的攻擊,超乎她的預計。
“慕總,傷口比較深,不然還是去醫院處理吧。”
“用不着,我沒有那麼多時間。”
“……”
面對慕子琛的堅持,周凌不敢再多話,只是,很偶爾的,他會向時淺投過去非常不贊同的視線。
她對慕子琛的傷害,讓他非常的看不過眼,覺得她很不可理解,很瘋狂。
時淺譏誚的勾了勾脣,不想在邊上看下去,不想接受周凌這種“注目禮”,轉過身,她打算隨便找間客房呆着。
只要可以不看慕子琛,對她來說不論做什麼都是很好的選擇。
“站住。”
看到時淺要離開,慕子琛立刻出聲對她的行動做出限制。
“就在這呆着。”
“……”
“淺淺,我的傷口處理好,我們就出去。”
“……”
時淺被慕子琛這種理所應當的表態氣笑了,端着胳膊,她看着慕子琛無語的舔了舔脣。
“慕子琛,非要這樣麼?”
“你言而無信,出爾反爾,要是爲了什麼特別不得了的事,我或許還能勉強的說服自己去理解一下,就爲了這一個破婚紗照,你要跟我做到這種地步?”
“又不是你跟我要結婚,我們離婚了,你要跟祁小姐結婚,然後,你現在卻非要扯着我拍那種東西。”
嚥了下口水,說着說着,時淺沒辦法再說下去了。
閉了閉眼睛,又努力的緩了下情緒,她復又開口。
“慕子琛,難不成你昨天拍上了癮?就算是上癮了,也請你去找別的人配合你,隨便誰,我來付這個錢都可以。”
“這樣行不行?我來付錢給你買個女人,別說你今天是要拍照,就算你跟她上牀都可以。”
“……”
時淺覺得她快要被慕子琛給逼瘋了。
她目前距離真的瘋掉,大概也就只有一步之遙。
時淺這會說出來的話,聽得周凌太陽穴突突直跳。
周凌不知道慕子琛聽到這些是什麼想法,可他真的很想躲避開這種時淺和慕子琛針鋒相對的場面。
“我只要你,時淺。”
“……”
“你不需要這麼牴觸,你的要求我聽進去了,今天的拍攝團隊,方纔你不是聽到了?我有當着你的面取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