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婚紗照,都還不夠。

    實際上,時臨還動了,要她馬上同應岱結婚的想法麼?

    絕對不會沒有,假使半點這樣的念頭都沒動,時淺相信,時臨絕不會說出現在這個話。

    心臟一點點收緊,時淺垂在身側的手指一下下揪着沙發。

    “最近小應經常過來,你表現的好一點。”

    “……”

    “儘早建立感情,婚後的生活會更容易些,我看的清楚,他對你處處體貼,小心,你不要總是板着一張臉。”

    “……”

    “爸爸也是男人,我知道男人的想法,沒有誰可以長時間好脾氣的哄着另一個人,感情是相互的,一直不識好歹,婚後小應難免會心生厭煩,所以,你必須要知道掌握分寸。”

    “我沒有想要結婚,爸,你太急了。”

    “……”

    “我現在不想拍什麼婚紗照,更不想對外公佈什麼婚事,從頭到尾,我對他,我還很陌生。”

    坐不住了,時淺直接站起身。

    她這會,被時臨的話激的整個人已經有些頭暈。

    而她的小腹,也又一次疼起來。

    太諷刺了。

    真的就只有很短的時間,時淺不明白,爲什麼時臨要把她逼到這種地步。

    “這有什麼關係?”

    “……”

    “你同他認識的時間是不長,可爸爸對他的人品很瞭解,時淺,這些事,你該明白,我已經定了,我的決定不會更改,過去的時候,女孩子的婚事從來都是父母做主。”

    “現在不是過去,爸,你以前不是這個樣子的。”

    用手捂住疼痛的小腹,難受的半彎了彎腰,時淺的脖子都因爲情緒翻涌變紅了。

    時臨脣瓣抿起來,面對時淺突然激烈的表現,他不滿的冷了臉。

    這幾天下來,時淺還是沒能學乖。

    他曾以爲,她有稍稍的安分了一點。

    可現在看,那些僅僅是表面功夫。

    “這是怎麼了?”

    玄關,應岱的聲音傳進來。

    瞧見時淺同時臨起了衝突,他加快步子,走到時淺和時臨中間。

    “怎麼爭執起來了?”

    應岱詢問的看着時淺的臉,瞧着時淺不給他什麼好臉色,隨即又看向時臨。

    “沒什麼,就是在些小事上,她在跟我鬧脾氣。”

    “……”

    “小應,之前我就同你說了,時淺被我寵壞了,這不,總是在我面前沒大沒小的。”

    說話的語氣略微有點僵,時臨往後退了退,而後恢復神情的坐在沙發上。

    其實仔細想想,時臨自認,他現在真沒必要同時淺計較。

    再等一天,只要一天,催眠師就要到了。

    事實上,他有想過,要不要將催眠的事稍稍再往後延一延。

    畢竟,只要時淺足夠聽話,這事就沒必要特別急。

    現在看,還真是拖不得。

    時淺的所有順從,乖巧,全部都是她的僞裝。

    等下他倒是要在催眠的事上再同應岱好好聊一聊。

    之前他的提議,截止到目前,應岱那邊,還沒給他具體的迴應,應岱還沒說,他究竟要在時淺的腦子裏,植入他們怎樣的記憶。

    時臨的神情恢復正常,時淺的表情卻還僵着。

    眨了下眼睛,煩躁又無奈的看向一邊,幾秒之後,時淺彆扭的開口。

    “我回去休息了,身體不舒服。”

    刻意的省略,跳過稱謂。

    這會的時淺,她只能用這樣略微幼稚的方式反抗。

    時臨聽着時淺的話,有捕捉到時淺刻意的行爲,鼻腔內發出一聲不輕不重的冷哼。

    “我過去看看。”

    應岱看着時淺上樓,很快也同時臨發聲,在時淺之後,一路追着她,同時淺一道進了樓上的臥室。

    時淺聽到身後的響動,嘴角煩躁的垮了垮,她有心將應岱直接關在門外。

    然而,且不說應岱的動作足夠快,在時淺進入臥室的時候,他一條腿已經邁進了門檻,樓下,時臨的視線也黑沉的向時淺的方向精準掃過去。

    即便不同時臨對視,即便不向樓下看。

    可時臨在盯着自己,在這點上,時淺是可以敏感的感受到的。

    沒有選擇的聳動了下肩膀,時淺的手指在門板上抓的更緊。

    “應岱,你看不出來我很反感你麼?”

    “……”

    “從頭到尾,你應該知道,我只是被我爸控制了,不然,我連一句話都不想要同你說,你這個人,半分眼色沒有麼?”

    時淺的話足夠尖銳,但一直也沒有在時淺那得到過什麼笑臉,時淺的這些個小情緒,應岱並不太放在心上。

    他還沒有心眼小到要跟一個小女人計較,尤其,這還是他想要得到的女人。

    “我知道,現在別生氣了,好麼?你跟你爸,是不是在爲了婚紗照的事鬧?”

    “……”

    “淺淺,只是一個照片而已,這並不代表什麼,我知道,你現在身體不好,我們只簡單的拍一下,算是給你爸交個差,至於以後,你若有什麼補拍的想法,我隨時配合。”

    以後補拍,這想法,時淺覺得也真是虧得應岱想得出來。

    他到底哪來的自信,居然會讓他以爲,她還會想要跟他有什麼補拍。

    拍這一次,她都噁心的要反胃了。

    他們兩個,呵,應岱覺得……配麼?

    他們站在一起,都不是她故意要擠兌他,是年齡畢竟擺在那,就算是再怎麼保養的還可以,再怎麼老態不明顯,那跟她也終歸是沒得比的。

    “我不想拍,我不願意,哪怕就是走個流程,我也不願意。”

    嘴角氣憤的上翹,時淺是徹頭徹尾的在不滿,在不願意。

    應岱看着這樣的時淺,心裏驀的升起了幾分不合時宜的旖旎想法。

    他覺得,時淺這會很可愛。

    她憤怒的樣子,像一隻生氣的傲嬌的貓。

    “淺淺,幾張也不可以麼?”

    “……”

    “你平心靜氣,冷靜點,這是很小的事,我們可以商量。”

    “沒有商量的餘地,應岱,我希望你能聽明白人話,你不要覺得你現在對我好脾氣,我就會認爲你有什麼紳士風度,我不會,現在不會,以後不會。”

    “……”

    “在我看來,你就是趁虛而入的小人,一個讓我作嘔的老色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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