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應該可以吧?

    時淺心裏心虛的犯着嘀咕,在對慕子琛扔出來一連串佯裝抗拒,陌生的話後,她忍不住將視線轉到時臨身上。

    她想看下,她想確認,時臨有沒有懷疑她。

    “時小姐。”

    顧溪有心爲她的判斷做進一步的求證,自慕子琛身後,她再度開口。

    “子琛哥不是什麼壞人,你現在的表現是不是有點誇張了?”

    “……”

    “你的樣子,真的好像他是什麼洪水猛獸一樣。”7K妏斆

    “……”

    “其實我以爲,單單論他的顏值,論他的外在條件,還是可以讓大多數女人所折服的。”

    踩着高跟鞋,顧溪重新走到慕子琛身邊。

    半眯了下眼睛,顧溪開始更近距離的盯着時淺的臉瞧。

    “所有人,在面對美的事物,應該都會想要親近,接近的吧。”

    “淺淺,進病房。”

    時臨粗聲粗氣的冷厲開口,儼然,他的耐心又被消耗沒了。

    不過,必須要感謝時臨在這個時候發聲。

    面對顧溪的探究,時淺確實有些招架不住。

    女人的心思,總歸要比男人細膩些。

    時淺很怕時臨察覺不到的問題,會被顧溪捕捉。

    他們兩個是一夥的。

    顧溪,她同時臨是一起的。

    沒有任何理由,莫名的,這個念頭突然就出現在時淺的腦子裏,並且,根深蒂固。

    原本進應岱的病房對時淺而言,她是很抗拒,厭惡的,然而,這會變得求之不得,不再有任何遲疑,轉過身,要是可以,時淺都恨不得長出翅膀飛到應岱的病房裏去。

    病房內,應岱的人醒着,他聽着外面的動靜已經有一會了。

    他很想起身走出去,他想去看一下外面的情況,無奈,動不了。

    他不是沒有嘗試,然而,他的手腳都使不上力氣。

    現在對應岱來說,他也就能動動嘴巴,動動手指。

    再多的,完全不行。

    “淺淺。”

    終於瞧見時淺,終於等到她,應岱那張愈發蒼老還帶着傷的老臉笑出了更多的褶子。

    “你終於來看我了,知道麼?我一直都在等你。”

    “……”

    “淺淺,我每分每秒都很想你。”

    “……”

    “今天你等下還會走麼?你可不可以留下來,那裏,你可以在這張牀上休息的,我只是想要讓你陪我,我只是想要每天看到你,淺淺,我不會一直麻煩你,讓你照顧我的。”

    應岱很殷勤。

    有點彆扭,特別的不自然,時淺在進入病房後,在聽到應岱的一番表達後,手腳都有點放不開。

    這種情況下的表白,讓時淺心情挺複雜的。

    說開心,那絕對是談不上,可說噁心的話,好像也並不是。

    一個人剛剛經歷了生死難關,這會,他的一些掏心掏肺的話,時淺私以爲,不論她想不想要,接不接受,這都不影響話裏的真。

    應岱對她,應該確實是有些真情真意。

    只不過他是一廂情願,他們兩個,不是雙向奔赴。

    “淺淺,你怎麼不說話啊?”

    “……”

    “我這裏有護工,我真的僅僅是讓你陪我,淺淺,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讓你辛苦。”

    “……”

    “我只會對你好,不會讓你受欺負,也不會因爲我自己,帶給你什麼委屈。”

    “……”

    “我這腿,可能在這件事上,不是我單方面努力就可以做到的,但是我……”

    之前有同時臨通過電話,做過確認,私下裏,應岱也有讓人去打聽時臨,時淺那邊的消息。

    在時淺被催眠的這件事上,應岱已經全無懷疑。

    再有,出於私心的考慮,他也不希望有什麼意外,所以,徹底先入爲主,應岱直接將他自己代入成了時淺癡愛,深愛的另一半。

    時淺同慕子琛,他們兩個,向來有着極深的感情羈絆。

    在應岱看來,既然是替代,現下他這樣同時淺說話,那是合情合理,應該的。

    “淺淺,無論如何,我會很努力,我會盡量恢復健康,如果真的沒有辦法改變什麼,那我只在這件事上……”

    “怎麼,你想努力變成一個殘廢?”

    “……”

    “你這種嗜好,還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故意歪曲掉應岱的話,時淺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慕子琛繼她之後,自病房外推門走進來。

    心裏真是有些壓不住的焦急。

    時淺秀氣的眉角擰了擰,她很想給慕子琛遞點什麼眼色,要慕子琛收斂一下他的行爲。

    然而,找不到機會。

    在慕子琛之後,時臨,顧溪也都一併進了應岱的病房。

    這一下,病房裏熱鬧非常,完全修羅場了。

    病房內的氣氛,緊繃到讓人窒息。

    應岱看見慕子琛,方纔有所緩和的臉色,一瞬就變的十分難看。

    人是最怕對比的。

    應岱的老,慕子琛的年輕,當着兩個人出現在同一空間的時候,那種對比的效果,簡直不要太明顯。

    可以說方方面面,全部都在被碾壓。

    躺在病牀上的應岱憋悶中,難堪到不行。

    他用眼神一下下看着時淺,注意着時淺表情,情緒上的變化。

    “慕子琛,我不認爲我跟你有什麼交情,你來我的病房,這是要做什麼?如果是看我,那大可不必,請你馬上離開。”

    “我來做什麼,你不知道麼?有膽子惦記不屬於你的東西,怎麼,沒膽子面對我?還是說,在我面前,你自慚形穢。”

    邪氣的笑起來,單手抄袋,慕子琛黑色西褲下的長腿邁動,幾步走到應岱牀尾,慕子琛菲薄的脣瓣冷漠譏誚的掀了掀。

    “姓應的,這個世界上,不是什麼人,你都可以動,在動心思之前,你最好給我想清楚,你到底動不動的起。”

    慕子琛視線下滑,落在應岱的腿上,無聲的磨了磨齒尖,他威脅警告的意思明顯。

    時淺站在一邊,雙手不安的交疊鈕釦在身前。

    她臉色青白的看着慕子琛,緊跟着,又忐忑不安的轉頭看向時臨和顧溪。

    時淺同顧溪的視線是在不經意間對上的。

    有意識到終究是有被顧溪察覺到了些東西,時淺懊惱的壓了壓胸腔裏翻涌遊走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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