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個慕子琛,他同我是不是有什麼特別的交集?仔細想想,他不像是那種,看到一個女人就會把持不住的登徒子。”
“……”
“尤其是,今天醫院那種情況,正常人,都不應該做那麼離經叛道的事。”
時淺的質疑讓時臨原就不痛快的情緒,越發憋悶。
他最厭煩,最聽不得就是時淺對慕子琛的維護。
在時淺的嘴裏,時臨不想聽到慕子琛的丁點好,他也不允許時淺爲慕子琛說話。
“他怎麼不是?他覺得他是正常人麼?時淺,我告訴你,他就是神經病,他就是一個有強暴前科,坐過牢的人渣。”
“……”
“你想想,他都能因爲那種事坐牢,他還能是個什麼好東西?他不是登徒子,呵,你還真是高看了他。”
“……”
“行了,我最後再問你一遍,時淺,你給我說實話,慕子琛,他到底有沒有過來找你。”.七
“……”
“我告訴你,他今天身邊的那個女人,那是他的未婚妻,他跟那個女人是百分之百要結婚的,不論他同你說什麼,那都是誆騙你的假話,你不能相信,信了,最後受傷的只會是你自己。”
時臨的臉黑的像墨,他又正了正臉色,說話間,態度陰沉的讓人頗有些窒息感。
搖了搖頭,依舊否定。
聽着時臨的話,時淺心裏掀起滔天的波瀾。
她沒有被時臨的話動搖到什麼,她只是……心痛。
仍然心痛。
時臨在言語中對慕子琛的攻擊,他攻擊的點,在時淺而言,大抵是她往後餘生都無法釋懷的事。
慕子琛要她忘記,可是忘記,談何容易。
如果這樣的事都能隨便忘記,那怕是根本就沒有長心。
然而,明擺着特別諷刺的,時淺最介懷的事,儼然是時臨最得意的手筆。
三不五時的,時臨就會將這件事翻出來。
他的得意,真心不是幾句話就可以描述定義的了的。
“時淺。”
“……”
“我給你幾分鐘,想好了,再重新給我答案。”
“爸,我不需要再多的時間了,沒有,不論你問我多少次,我的答案都是這個,我這裏,你不是都看了麼?”
“……”
“要不,你覺得還有什麼地方沒有看的話,你現在看,你現在翻。”
“……”
“我牀底下,你要不要看看?”
時淺說着話,作勢想要從牀上走下來。
她原本這樣講,也就是說說而已。
結果,在她話落之後,時臨真的就那麼做了。
全然不顧及身份,直接彎了腰,因爲視角的問題,時臨近乎於趴到了地上。
真的在找。
時臨的所作所爲,又一次震驚了時淺。
“爸。”
不可置信中,時淺吶吶的低聲開口。
相較於時淺的不自然,時臨倒是很放得開,確認了牀下沒人,他即刻重新站直了身。
沒再說話,似乎不滿意的厲害。
沉悶的用眼睛掃了掃時淺,時臨轉身冷着臉從時淺的臥室走出去。
“砰。”
時淺的房門被時臨很大力的摔關起來。
身體縮了下,時淺悶悶的長出了一口氣。
只是,慕子琛,他現在到底在哪呢?
短暫的鬆了一口氣,很快,時淺再度緊張起來。
方纔時臨在她這裏,耗費了不少的時間。
說起來,若是慕子琛願意離開,剛剛他有很多機會。
庭院內,原本關着的燈,全部開了。
夜空都被照的很亮。
時淺心裏緊了緊,打着赤腳,她再次急切的走到窗邊。
不敢暴露自己,小心的躲在窗簾後面,時淺黑白分明的瞳仁探究的往外看着。
“砰。”
原本關着的房門,猛地又一次被人從外面推開。
時淺對這樣的變故完全措手不及,一時間,她的表情都不知道要怎麼擺。
她以爲,慕子琛是去而復返了。
因着,雖然希望慕子琛可以機警的離開,可她的心裏面,在她心臟的最深處,她還是有對慕子琛的捨不得。
那是感性上的不捨,時淺沒辦法用理智去操控。
可事實上,並不是。
現在鬧出這麼大動靜的,依舊是時臨。
其實想想也是。
呵,慕子琛就算是沒走,他也不不可能高調到這種地步。
“爸。”
聲音緊繃的厲害,時淺眨了下眼睛,垂在身側的手指一根根很緊的攥起來。
“這是做什麼啊?”
“……”
“您這樣真的好嚇人啊,剛剛不是還說讓我睡覺,結果,您這……”
時臨這種陣仗,實在真真是太過了,也太僭越了。
“外面這是怎麼了?爸,這是你讓的麼?怎麼把所有的燈都開了。”
“……”
“爸,你怎麼不說話啊?”
時淺艱難的吞嚥了下口水,她掩飾性的講了許久的話,然而,時臨全部都不給她迴應。
這又是唱的哪一齣戲?
時臨這是要詐她麼?
所以今天晚上,她是註定沒有辦法休息了,這注定是個不眠夜了麼?
可以說無形中,再度見識了時臨現下情緒,性格,行事上的異樣,反常。
時淺自認,若是往後要在這別墅,每天面對這樣的時臨,她委實喫不消。
精神,身體,她全都招架不住。
“慕子琛被抓住了。”
“……”
“時淺,你不是說他沒在這麼?你不是說他沒來找你,你對我說謊。”
時臨最開始說慕子琛被抓了,時淺的腦子可以說馬上就不會轉了。
背脊一瞬就泛起了一層細密的汗,時淺的心臟,有兩三秒鐘,似乎都是不再跳動的。
“爸,不會吧?這不可能,我沒說謊,你相信我,我真沒說謊,他難道跟您指認我了?”
“……”
“那他絕對是陷害我,他一定是想要挑撥我們父女的關係,爸,你相信我,你不會不聽我的話,卻願意去相信一個外人吧?爸,我沒有,真沒有。”
時淺不安的用力咬着她的脣瓣,她告訴自己,不要慌,越是這個時候,她越不能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