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的臉,今天全部要被你給丟盡了。”
時臨的手恨恨的攥成了拳頭,他看着時淺的眼睛,已經近乎於要冒火。
“時淺。”
“……”
“應岱的腿殘了,難道你的腿也不能走路了?趕緊到我身邊來,趕緊給我滾進酒店裏去。”
很有想要再度對時淺動手的衝動,應岱的臉色一陣比一陣難看。
時淺的感覺其實很對。
現在的時臨,的確是無論怎麼看她,他都覺得不對心思。
曾經那所謂的父女情,離他們很遠很遠了。
“你們都不覺得奇怪麼?”
“……”
“這個時臨,他當初寵溺他這女兒,那可是全市出了名的,可現在是怎麼了?這父女兩個居然同仇人一樣,別說對時淺好了,我看就是家裏的寵物,那也不至於動手就打吧?”
又開始有人提出新的論點。
時淺不得不說,這些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喫瓜羣衆,他們的關注點,一個比一個犀利,然後,也一個比一個精準。
眼下這個問題,其實不止他們會好奇。
作爲當事人,呵,她自己也是好奇的。
當然,她也是因爲這個,硬生生的捱了這麼一個巴掌。
着重的感受了下耳朵的情況。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本就是聾掉的狀態,現下,除了腦袋不舒服的厲害,時淺倒是沒覺得耳朵產生什麼特別的不適。
“時淺,你不要逼我再對你動手。”
時淺一直停留在原地,時臨好似全然看不到她的不適,在時臨的眼睛裏,在時臨當下接收到的信息裏,他就只覺得時淺不聽話。
沒心情繼續等下去,邁開腿,時臨直接大步走向時淺,他伸手,極其用力的扯住時淺的手腕,將時淺乾脆拖着走。
“你放開我。”
時臨的拖拽,愈發加重了時淺的難受。
時淺抗拒的用手去扯時臨的手指,想同時臨分開。
“爸,你放開我。”
“……”
“我在說讓你放開我。”
“閉嘴。”
厲聲對時淺喝止,時臨手上,腳下的動作全都沒停。
兩個人拉扯之間,動作幅度不小。
“嘔。”
時淺腦袋暈的眼睛一陣陣發黑,接連失態,她又一次噁心出聲。
沒有真的吐,這會的她只是單純的噁心。
很多人本就已經往懷孕的方向猜測。
時淺這會的反應,可謂是愈發刺激周遭喫瓜羣衆的心。
“時淺噁心的好厲害啊,這到底是懷孕了多長時間啊?”
“……”
“真是讓人好奇,究竟是誰的孩子。”
孩子的問題,再度被提及。
不少拿着手機對着時淺,時臨拍攝錄像的人,爲他們“抓到”的時淺噁心的片段感到極其興奮。
“你們都沒有自己的事情要做麼?一個個就那麼閒?我自己的家事,還不輪不到你們這些亂七八糟的人來指手畫腳。”
時臨實在忍耐不下去了。
他繃着氣到漲紅的臉,怒目環視圍在他身邊那羣七嘴八舌的人。
給出警告是目前時臨能想到的,唯一可以做的反擊。
他希望這些人能夠適可而止。
在時臨的角度,無論是他還是時淺,他們都不是什麼娛樂明星,他們的生活還輪不到,也不應該被他人指指點點。
時臨的話,多少起到一點震懾的作用。
起碼,方纔肆無忌憚,全然不避諱時臨的議論馬上沒了動靜,那些拿着手機,不斷拍攝的行爲也稍有停止。
“時淺,我帶你出來,不是讓你給我添亂的。”
“……”
“馬上調整好你自己的狀態。”
處理了喫瓜看熱鬧的,時臨的矛頭即刻朝向時淺。
壓着調子,在時淺耳邊嚴苛要求。
鬆了攥着時淺的手,時臨面沉如鐵的冷哼一聲,調整了下狀態,擡腳先一步進入酒店大廳。
時淺吸了吸鼻子去,整張臉麻木的沒有半點表情。
機械的在時臨身後跟上去,時淺不是沒想過要離開,只是,現階段,她能走到哪去?
衆目睽睽之下,時臨覺得她丟了他的臉,時淺同樣也不好過,她也覺得喪失了尊嚴。
所以,哪怕是單純的讓鬧劇落下帷幕。
時淺現在別說沒有選擇,就是有選擇,她也必須息事寧人,乖巧順從。
酒店正廳,璀璨明亮的燈光下,時臨審視的瞧着時淺的臉。
還是不滿意,又或者說,更不滿意了。
時淺臉色難看的不行,突兀的巴掌印,明晃晃的在她臉上掛着。
這個樣子,別說見人,應酬,連飯桌都沒辦法上。
“趕緊去洗手間補個妝。”
“……”
“你現在這副德行,客戶看到你,還不倒足了胃口。”
擡了擡下頜,以惡劣命令的口吻對時淺發號施令。
時臨看起腕間的表,確認當下的時間。
“你只有幾分鐘,時淺動作快一點,知道麼?”
“……”
“如果你足夠懂事,剛剛就不該搞出事端。”
“……”
“因爲你,我成爲了別人眼裏的笑話。”
時淺沒吭聲,沒什麼可講的。
她的話,她的想法,時臨通通都是不在意的。
微末的張口,無聲中嘲弄的笑了下,轉過身,時淺用手抵了抵鼻子,想要緩解下鼻腔內此時此刻的酸澀。
“我讓你補妝,不是跟你說了,沒有時間可以耽擱,你不馬上去,還在磨蹭什麼。”
動手這種事,真的是會成癮的。
第一次打時淺,時臨還會有些心裏上的過意不去。
第二次,他就變得順理成章了。
而現在,非常隨心所欲的,時臨又一次伸手,不耐煩的直接推了時淺的肩膀一下。
時淺是真心討厭現在的感覺,她感覺自己好像變成了古時候的奴隸。
被時臨推的趔趄,咬了咬牙,時淺將手指一根根的攥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