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淺的衣服溼了,尹承衍的衣服也溼了。
然而,時淺的憤怒並不會因此有任何消減。
很氣。
時淺靠在牆壁上,擡腳,攻擊意味十足的踹向尹承衍的小腿。
疼痛的悶哼了一聲,尹承衍沒躲,也沒想躲。
“沒同你打招呼,這事算我錯。”
尹承衍的態度,並不能稱之爲認錯。
一個算字,足以體現出,他在這件事上的不以爲意。
時淺秀氣的眉心緊緊地顰起來,整個人氣的臉色發白。
“呵。”
尹承衍依舊還是那種輕飄飄的態度,他望着時淺憤怒的臉,輕扯了下脣瓣,擡手,將他下頜骨處的水珠甩開。
“時小姐,現在並不是生氣的時候。”
“……”
“我也是不得已而爲之,我再說一次,嗯?我這麼做,至少這次,至少現在,我真的不是想要佔你的便宜。”
“……”
“嚴格來說,你應該感謝我,你不願意做的事,我替你做了。”
話講的很正經,只是,尹承衍當下的行爲,他的視線卻根本不是那麼一回事,可以說,完全與之相悖。
當然,也許最開始,尹承衍確實沒什麼其他想法。
這會隨着時間的流逝,讓他的心思產生了變化。
時淺瞧見尹承衍視線下移,墨色的眸子看向她的胸口。
抿了抿脣瓣,順着尹承衍的視線看向自己,很快,時淺明白過來尹承衍看的到底是什麼。
溼掉的衣服,讓她顯露出了內衣的顏色。
“無恥。”
時淺羞憤的擡頭,下一秒,她的手腕被尹承衍精準的抓在手裏。
被時淺踹個一腳兩腳,尹承衍不在乎。
不過被打臉什麼的,這是他忍不了的。
若時淺的確是他的女人,尹承衍可以將這種事,權當成兩個人之間小打小鬧的情趣。
可時淺,她現在並不是他的女人。
“呵。”
很不嚴肅的又笑了,尹承衍這種態度,無形中在時淺的心口又添了一把火。
“抱歉,不是故意的。”
“……”
“時小姐,我發誓,方纔僅是一時的好奇。”
“……”
“也沒什麼不能看的,不是麼?你還穿着內衣,又不是……不着一物。”
男人的脣瓣很可氣的彎起來,揶揄打趣的笑,在他眼底顯露清晰。
“尹承衍。”
時淺嘗試着手上又使了幾分力氣,她想擺脫尹承衍的禁錮,可不行,她的那點子力氣,根本改變不了任何事情。
“淺淺,尹總。”
時臨在洗手間門口等了一會,除了有清楚的聽到時淺一聲細嗓子的尖叫,在接下來的時間內,他只能隱隱約約,聽到洗手間內有時淺和尹承衍說話的聲音。
不過,他們說話的音量很低。
時臨沒辦法聽得清楚,他們究竟在說些什麼。
尹承衍再次聽到時臨的聲音,他高大的身體,帶有侵略性的又一次向時淺傾身。
兩片薄脣掀了掀,散漫的調子,在喉結滑動後,自男人脣齒間吐露。
“時小姐,你爸等不下去了,嗯?”
“……”
“馬上平復你的情緒,我們繼續在這耗下去,需要做的戲,可就不只是現在這樣了。”
“這種事,你其實不必過分在意,走個過場而已,反正都是假的,你有什麼可惱的。”
尹承衍的眼睛轉了下,緊跟着將他的身體放低。
他的脣瓣,開始離時淺的側臉特別特別的近。
“在你之前,我也沒有過這種經歷。”
“……”
“明明同一個女人什麼都沒做,卻偏偏要表現的好像在一天之內,嘖嘖,同她連着激情了幾次……”
“……”
“時淺,你覺得,難道我就不委屈麼?你覺得被佔便宜了,難道我就沒有這種感覺?”
詫異的瞪大眼睛,時淺根本不敢相信她的耳朵。
這種話,尹承衍他居然也好意思,他也說得出口。
他委屈?
呵呵噠,他就不怕咬了舌頭?他真有那種委屈的感覺麼?
在他身上,從頭到尾,時淺看到的,感受到的,可全部都是尹承衍的得意,還有他的遊刃有餘。
他根本就是個情場老手。
“好了,現在我們出去,嗯?”
“……”
“再不出去,呵,時小姐,我真的要着手做下一步了。”
下一步?
尹承衍的話,在這會讓時淺瞬時間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卯足了身上所有的力氣,時淺狠狠地推了尹承衍一把。
跟着,忙不迭,仿若逃命般的往出跑。
實在太急了,腳下忽然打滑,時淺整個人直接踉蹌的往前摔出去。
這一下若是摔到地上,時淺估摸着,她得摔的不輕。
“小心點。”
手臂被人自身後拽住,而後,時淺被尹承衍扯回到他身邊。
“說說而已,至於把你嚇成這個樣子麼?”
似乎越來越找到了逗弄時淺的樂趣。
面對時淺一而再,再而三的冷臉,尹承衍的心態調整的越來越平。
門外,時臨聽到洗手間內逐步靠近的腳步聲,在時淺同尹承衍實際出去之前,先行往後退了幾步,爲他們留出一定的空間。
門板打開。
由於洗手間相對閉塞,溫度相對較高,時淺一時沒法適應外面的冷空氣。
身體狠狠地打了個寒顫,尹承衍瞧見時淺的樣子,立刻將他打溼的西裝外套殷勤的披在時淺身上。
尹承衍這種示好,又讓時淺心裏面掀起一陣牴觸。
可惜,只能接受,不能拒絕。
舔了舔乾澀的脣瓣,時淺勉強的在臉上擠出笑。
不但是笑,這會,她還在努力強行佯裝出感動,害羞的樣子。
“時總,不知道你這會過來淺淺的房間,又一再的催促我們出來,究竟是有什麼急事。”
“……”
“在今天,你已經是第二次壞我的好事了。”
“咳……”
一口氣沒有喘勻,尹承衍的話,讓時淺接受無能。
這麼赤果的話,他怎麼想的,居然也講的這麼心安理得,理所應當。
“坦白說,我有點掃興。”
“……”
“任何一個男人,怕是都不會喜歡在興致正濃的時候被打擾。”
“……”
“時總這樣,倒是讓我產生了一個想法,時淺,我要帶她去我家住,我要與她同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