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這麼好半天,從頭到尾,顧溪全部都帶着算計。

    她沒有說過任何無用,沒意義的話。

    “時小姐。”

    “……”

    “你也是女人,你說,我講的對吧?若是你,你會不會也有我這樣的想法?你也看到,聽到了吧?他剛剛對我好凶啊,他的語氣好差。”7K妏斆

    顧溪脣畔的笑意積聚的很深,她嘴上說着委屈的話。

    然而,在她臉上,在她眉眼間顯露出來的情緒,同委屈根本沒有半分關係。

    她有的都是得意,掩飾不掉的得意。

    時淺視線倉惶的透過顧溪,在慕子琛身上短暫的停留一秒。

    隨後,繃着身子,一言不發,只加快步子有些逃離意味的從餐桌離開。

    顧溪是不是在她身後,是不是跟着她,時淺不在意,也沒有在意的心情。

    其實顧溪若存心要找她的不痛快,要讓她不好過,她就算是有心將顧溪甩開,她也不可能甩得掉。

    洗手間內,時淺擰開水龍頭,用手將一捧捧涼水打在臉上。

    “砰。”

    時淺身後,原本關着的門,猛地被人一腳從外面踹開。

    來勢洶洶,儘管臉上依舊掛着笑意,可這會,顧溪臉上的笑帶着明晃晃的陰毒氣。

    來者不善。

    時淺停了手上的動作,將手撐在白色的洗手檯上。

    透過鏡子,她戒備的看着從門口踩着高跟鞋,慢步走進來的顧溪。

    顧溪用手張揚的拍着巴掌鼓掌,說話的聲調又尖又細。

    “時淺,剛剛好玩麼?”

    “……”

    “呵,方纔是不是很有意思啊?看不出來,你還有點子手段,居然將那個尹承衍迷的昏了頭腦,不過,你這樣是不是太噁心了?”

    “……”

    “你就不怕玩的太開,把你自己玩出毛病?你同那個應岱,你們兩個應該也不清白吧?嘖嘖,前段時間,那個應岱往你家跑的那麼頻繁,若說你們什麼都沒有,我還真是不信。”

    端着肩膀,顧溪走到時淺身側站定。

    “怎麼不說話?你到底在我面前裝什麼?”

    “……”

    “呵。”

    “……”

    “有意思麼?你是不是全無記憶,是不是同子琛全無牽扯,你以爲,我半點都不知道?大家都是女人,最起碼的直覺,最起碼的第六感,我還是有的。”

    “……”

    “不過,你應該很好奇吧?昨天晚上,我跟子琛哥到底都做了些什麼,做了幾次,做了多久。”

    忽然將臉湊近時淺的耳朵,顧溪壓着調子,說着全無分寸,尺度的話。

    “一個晚上,嗯?”

    “……”

    “你沒有看記者報出來的,我們離開別墅的時間麼?啊,當然,還有一個非常確定的好消息告訴你,我懷孕了,同你一樣,巧了,我的肚子裏面,現在也有一對雙胞胎。”

    顧溪的手,搭在時淺的肩膀上。

    時淺聽着顧溪拖腔帶調一字一頓強調的話,身體幾乎站立不穩。

    她真的有想要努力的保持理智,保持冷靜。

    顧溪不會同她說什麼好話,這是時淺用腳指頭都能想象得到的事。

    然而,她還是沒辦法,真的沒有辦法抵禦顧溪這般語言上的攻擊。

    顧溪太會抓她的軟肋了。

    原本她懷孕,對時淺來說,這就足夠成爲一重極大的刺激。

    偏偏,顧溪還有更狠的後手。

    呵,顧溪對她的攻擊,實際上還遠不止是懷孕這一點。

    “時淺,你說這個世界上,怎麼就會有這麼巧合的事呢?你的雙胞胎被硬生生的做掉了,我的卻可以好好在我肚子裏面,受到所有人關愛,期待的成長,直至他們出生。”

    “……”

    “這應該就是所謂的,同人不同命,這就是所謂的,人要會投胎吧。”

    唏噓的嘆了一口氣,顧溪偏着腦袋,帶有趣味的看着時淺蒼白的臉。

    “其實,我想過了,我們現在或許可以嘗試和平共處的,你想要做子琛哥的外室,以前我是不願意容你,我總覺得你會是我的威脅,現在,真的,你相信我,時淺,我不這麼想了。”

    “……”

    “我有孩子,這孩子就是我最大的保障,至於你,你想要沒名沒分的跟着他,你自己無怨無悔就好,我目前是不願意出頭,爲了你繼續跟他鬧什麼不愉快了。”

    努了努嘴,顧溪漆黑的瞳仁算計的轉動。

    “不過,你需要定期去檢查身體,我要看到你的身體報告,這件事,可以當做我們兩個人私下裏的約法三章,怎麼樣?”

    講的很篤定,在時淺還什麼都沒有說的情況下,顧溪已然替時淺做了決定。

    顧溪的態度,實際上根本就不是在同時淺商量。

    “時淺,對你的身體健康,我是不在意的,只是,你畢竟要用我的人,沒辦法,爲了我自己的身體,我不得不對你有些關注。”

    “……”

    “你那麼爛,我有這種要求,你應該可以理解吧?就正室的容忍度來講,時淺,我能做到這樣,你不說感恩戴德,那你起碼,心裏面也是要對我懷有一顆感激的心。”

    “……”

    “對子琛哥來說,你同外面那些隨便玩玩的女人,總歸還是有點區別的,我承認的,他對你有感情,我還真是好奇,隨着時間的流逝,他到底會用多久的時間膩了你。”

    “……”

    “你怎麼還是不說話?你一定要在我面前這樣裝聾作啞,讓我不爽麼?”

    講了好半天。

    時淺始終一言不發,這讓顧溪多多少少有點挫敗感。

    最開始,顧溪是覺得挺痛快的。

    她想說的,她全部都說了。

    可到後面,顧溪就不免得產生了意見,不滿。

    因着時淺不開口,時淺的情緒,有一些是她沒辦法判斷的。

    時淺單單是像現在這樣慘白着一張臉,這種程度對顧溪來說,她覺得還不夠。

    “說話,我讓你說話。”

    “……”

    “時淺,我都知道你有記憶,你到底還在我面前裝什麼裝。”

    人總是會得寸進尺的。

    顧溪直接開始對時淺動手了,並且,在用手去按時淺腦袋的時候,顧溪心底產生一股子興奮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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