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意識到問題所在。
若是猜的不錯,尹承衍認爲方纔在外面,時淺必然遭遇到了什麼。
無緣無故,以時淺剛剛顯露的狀態,她沒可能改變主意。
“爲什麼?”
“……”
“你看到誰了?還是聽說了什麼?”
有一絲戒備升起,尹承衍的舌尖抵了抵腮幫。
時淺沒有立刻做出迴應,等了幾秒,她勾了勾脣,淺聲開口。
“我看到子琛了。”
“……”
“大概還是有些講究的,他特意同我說了,要我別過去。”
臉上的表情,擺明了僵硬。
訕訕的笑,時淺極力忍耐,掩飾情緒的樣子,讓尹承衍看的心疼。
“我想了下,我是想的少了。”
“……”
“我目前黴運纏身,我過去的話……估計會讓很多人覺得掃興,然後,也會引起不必要的議論。”
“……”
“慕家老爺子原本就很討厭我,說到底,顧溪要我過去,爲的也就是讓我認清楚現狀,向我炫耀,若不是存着這種心思,她根本也不會想看到我。”
“慕子琛?慕子琛也在這?”
時淺的話,讓尹承衍原本有所緩和的心情立刻沉下去。
居然會有這樣巧合的事?實在愈發的不是個男人了。
慕子琛這種行徑,讓尹承衍完全氣不打一處來,慕子琛到底還要怎麼傷害時淺?
無論慕子琛是怎麼想的,這種話,他真不該對時淺講。
若他不想時淺出現,他隨便讓哪個手底下的人與他溝通,給他打電話就可以。7K妏斆
何苦還要親自發聲?
慕子琛這樣,是不是在他自己看來,他還很是屈尊降貴,很是給時淺面子裏子了?
越想越氣,越想越忍不了。
尹承衍伸手將時淺的人向一邊推了推,伸手快速按下門把,繼續之前想要出去的想法。
不過,這次尹承衍的目的發生了轉變。
他要去找慕子琛,他要爲時淺討一個說法。
沒有這麼欺負人的。
顧溪欺負打壓時淺還不夠,現在,居然慕子琛也要在時淺的頭上踩上一腳。
呵,倒也是有那麼一點難得。
現如今,慕子琛居然會對時淺這樣的“小角色”有所關注。
慕子琛既然能同時淺說,對時淺刻意的去提要求。
“尹承衍,你要做什麼?”
“……”
“你別去了,你不要去找他。”
時淺看到尹承衍向外走,有點焦急的對尹承衍的行動叫停。
然而沒起到什麼作用。
尹承衍對她的話充耳未聞,他還是走了出去。
“尹承衍。”
“……”
“我說了,你不要去找他,我都決定了,我不想去了,真的不想去了。”
“這不是你想不想去的問題,而是慕子琛欺人太甚。”
“……”
“他的女人欺負你,他也跟着一起欺負你,是,時淺,顧,慕兩家,家大勢大,我比不了,可我的女人被人一再的這樣對待,我也不至於要縮頭烏龜到話都不敢出來講一句。”
尹承衍是真急了。
他說話的聲音拔高了很多,平素裏臉上的玩世不恭,在這會,時淺找不到半點痕跡。
時淺被尹承衍身上爆發出來的氣勢有點嚇到。
大腦放空了下,有兩秒的語塞,而在時淺這一瞬的分神當中,尹承衍已然走離,不在時淺的面前。
時淺說話的聲音小了不少。
吶吶的開口,腳下被動的走在尹承衍後面。
長廊內,尹承衍已經同慕子琛動了手。
慕子琛居然沒走,居然依舊還在這。
時淺在這點上,委實迷惑的不行。
“姓慕的,你還是個男人麼?”
“……”
“覺得時淺晦氣?是麼?你到底有什麼資格?你算個什麼東西?”
“……”
“欺負一個女人,讓一個女人傷心難過,是不是很有意思,你衝我來,你有本事衝我來。”
慕子琛似乎沒有防備。
不然時淺不懂,尹承衍怎麼會在動手上能讓慕子琛受傷。
在身手方面,慕子琛是絕對的優秀,絕對的出類拔萃。
打架,除非車輪戰,除非身體上有不可抗力的一些因素,他帶着重傷,否則一對一,時淺確定,慕子琛不可能輸,甚至,他不可能喫虧。
“慕子琛,說話。”
“……”
“同時淺提要求的時候,你不是很能講?怎麼,到這會,你不會說話了?”
尹承衍的手緊緊地攥成冷硬的拳頭。
他輕撇了下脣角,眼睛近乎於冒火。
能夠這麼順利的攻擊到慕子琛,他也是有些意外的。
憤怒將他整個人侵佔。
彼時,不是尹承衍細細考慮這些的時候。
“尹承衍。”
“……”
“你別這樣,我請你冷靜一下,我不需要你爲我做這些,我不需要。”
時淺咬緊了齒尖,很快跑到尹承衍身邊,伸手扯住尹承衍的手臂。
慕子琛的嘴角現下流出一抹鮮血。
用拇指隨意的擦了下,暗色的黑眸在指腹停了一秒,側過臉,慕子琛看向被時淺限制住行動的尹承衍。
慕子琛清俊的臉上,現下沒有明確的喜怒。
明明吃了虧,但慕子琛表現的雲淡風輕。
“慕總,對不起。”
“……”
“我替他向你道歉,真的對不起,請你別跟他計較,都是我的錯,全部都是我的錯。”
時淺吸了吸鼻子,不安的替尹承衍對慕子琛道歉。
事情的確因她而起。
時淺不想慕子琛同尹承衍起衝突,她不想尹承衍因爲她的關係無辜受累。
說真的,尹承衍已經因爲她,被網友羣嘲,攻擊的不像樣。
“爲什麼要跟他道歉?”
“……”
“時淺,我不需要你道歉。”
尹承衍看到時淺對慕子琛低頭,心裏的火燒的更旺。
“你少說幾句吧。”
時淺心底也是有情緒的。
聽到尹承衍出聲反駁她的話,有點急,也有點控制不住,時淺偏着腦袋,對着尹承衍大聲喝止。
“尹承衍,我說了,我不需要你這種強出頭,到底要我怎麼講你才能明白?”
婚宴是慕子琛的。
他不要她去,這是他的基本權利,她沒什麼可質疑的,她也不該去爭什麼。
尹承衍這種所謂的爲她出頭的行徑,在時淺而言,只會放縱她存有不該有的幻想。
唯有時淺自己心裏最清楚,她想過去的另外一種不可言說的理由。
她心存幻想。
不是同慕子琛還可以在一起的幻想,而是,她想置身其中,幻想那是她同慕子琛的婚禮。
很可笑吧?這種想法,若說出來,怕是別人要連牙都笑落到地上。
時淺自己,同樣覺得羞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