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動,很心動。
即便腦袋還是蒙的厲害,可時淺的心,卻是完完全全在跟着慕子琛,是在慕子琛身上的。
只是洶涌的情感當中,時淺依舊帶有顧慮。
想太多,她會爲慕子琛擔憂,會從現實的角度去思考,去想一些問題。
這大概已經是時淺的某種固定思維。
而且,還有一個最大的問題沒有解決。
那便是顧溪肚子裏的孩子。
慕子琛現下沒有提及顧溪懷孕的事,從頭到尾,他都在跳過這個最不該跳過的問題。
時淺以爲,不提及,也許便是一種答案。
也許,慕子琛已經是在用這樣的行徑,行爲去做了否定。
可出於女人的直覺,出於對很多事情的分析,判斷。
時淺總覺得,顧溪的懷孕……是真的。
她需要明確的態度,她需要確定。
“子琛。”
“……”
“顧小姐,她到底是不是懷孕了?她是不是有了你的孩子?”
“……”
“這對我來說很重要,真的很重要,無論如何,在我的觀念中,我不可以,我不願意因爲我的自私,讓一個還沒有出生,讓一個即將來到這世界上的小孩沒有爸爸。”
男人菲薄的脣瓣輕抿,很快回應,冷淡冷漠的兩個字,堵死了時淺接下來原想再度出口的話。
“沒有。”
“……”
“顧溪最近的確經常過去醫院,但那與我無關,我不關心,她現在也沒有孩子。”
“……”
“我沒有同她做過,我沒碰過她。”
沒有麼?
那顧溪過去醫院,她爲的是什麼?
難道顧溪是存心要讓人拍下來那些照片,放在網上,她是在隔空向她炫耀,用那樣的方式持續刺激她,讓她痛?
時淺畢竟不是顧溪,她沒辦法精準完全的,猜出顧溪的心思。
很懵的,在腦袋裏做着各種各樣的設想。
倒是很相信慕子琛,慕子琛的否認,可以說,瞬間便斬斷了,時淺原本已經在心底確認的顧溪懷孕的想法。
“淺淺,在這點上,我請你百分之百的相信我。”
“我不會懷疑你,只要你說,不論是什麼,我都會信。”.七
很認真的點頭,吸了吸鼻子,時淺在說這話的時候,驀的,有點小女人的難爲情掛到了臉頰。
“我們走吧。”
抿了抿脣,慕子琛扣住時淺的手腕,開始將時淺拉扯着往車上帶。
“我們目前還是需要抓緊時間,儘管我做了萬全的準備,終於將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可只要還沒出海城,就不能夠放鬆警惕。”
“子琛。”
時淺有心將男人的動作暫時叫停,她嘗試着,想要站住腳,想要先把她的手從男人的手心拉出去。
不過,沒能成功。
非常的強勢,說到底,慕子琛那些所謂的徵求她的意見,原本,就只是一個過場。
他已經決定了,他就是要帶她走。
時淺同意還是不同意,她都改變不了這件事的結果。
“子琛,你不要再考慮一下麼?”
“子琛,我們一旦踏出這一步,我們一旦真的離開,那你會付出很沉重的代價。”
“……”
“我沒有什麼可失去的,實際上,跟你離開,這對我來說是好事,可你不一樣,你真的不一樣。”
邁出這一步,意味着,慕子琛徹底放棄了已經到手的一切。
到了這會,還是難免會有所退縮。
時淺想更多的去同慕子琛做一個確認。
要知道,這真的不是什麼隨隨便便的決定。
“對我來說,留在這,我要付出的,纔是我沒辦法,我承擔不起的代價。”
“……”
“而且,淺淺,你是不是還不夠清楚,我告訴你的,我們沒有離婚,到底是什麼意思?”
“……”
“我沒辦法給顧溪婚姻,我同她,遲早還是要鬧起來,這件事瞞不住。”
此前,慕子琛同顧溪,同慕老爺子虛與委蛇。
說到底,那也是爲了在某種程度上,再多的去拖一些時間。
陸川的事確實是屬於後面計劃之外,多出來的。
但……還好,沒有對慕子琛的總體計劃產生什麼影響。
最終,全部都有完美解決。
“不要再亂想了,淺淺,你不需要給你自己施加什麼壓力,我是成年人,我不是小孩子,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我也有爲自己的決定承擔後果的能力。”
慕子琛伸手拉開車門,緊跟着,在說話間將時淺霸道的塞到副駕的位置上。
“我很清楚,我們在一起,這是我唯一想要的。”
很快繞到車身的另一側,開門,慕子琛坐到了駕駛位上。
時淺轉過臉,寂靜中,她水潤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看着男人俊美的臉。
有點不真實。
現在開始,他們之間再不存在任何人。
“子琛。”
輕柔的開口,時淺呼吸緊繃的,又一次叫着慕子琛的名字。
帶有安撫意味,前傾了下身,慕子琛用手勾起時淺的下巴,跟着,他的吻,蜻蜓點水的印在時淺的脣瓣上,又輾轉落到時淺的腦門上。
“乖。”
“……”
“接下來我要開很長一段時間的車,你可以簡單的休息下,睡一下。”
“……”
“淺淺,我不想你累到。”
時淺同慕子琛的電話,在同一時間響起來。
的確是巧了。
時淺大大的眼睛眨巴眨巴,她看了看慕子琛,鼓了鼓腮幫,伸手將手機拿出來。
不用看屏幕,時淺也知道,這電話會是誰來的。
同樣,這個時間會給慕子琛電話的,時淺也能猜出個大概。
反正就那麼幾種可能性。
慕子琛沒有任何猶豫,他淡漠的看了眼來電,直接將電話掛掉,而後了冷着臉把電話關機。
男人這種舉動,讓時淺感覺到壓力。
時淺舔了舔脣瓣,手指將電話攥的很緊。
“尹承衍?”
慕子琛疏冷的聲音自時淺身側響起,他修長好看的手指在方向盤上,不輕不重的敲了下,“淺淺,如果你想,你可以同他告別。”
“不過,這種通話,在我看來,並不存在多少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