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進展,委實並不樂觀。
慕子琛處於持續失蹤的狀態。
一個月過去了,席衍城依舊什麼都沒有打聽到。
對比鮮明且諷刺。
挺可笑的,席衍城處於越來越焦躁的狀態,反而是時淺,她要顯得相對淡定冷靜很多。
只是,在席衍城看來。
時淺根本不是冷靜,她是木,對生活麻木,對一切都麻木。
“要出門?”
有點意外,坐在客廳的席衍城,難得看到時淺化了妝。
在可以的情況下,實際上,他還是蠻希望看到時淺有點人的“活”氣,而不是成天臉上沒有一絲多餘的表情。
“嗯。”
輕輕的點了點頭,側過臉,時淺回着席衍城的話。
“寶寶們要麻煩你多照顧一下。”
“……”
“席衍城,我可能會回來的晚一點。”
思忖的勾了勾脣,又過了幾秒,時淺試探的再度開口。
“我若是擔心他們,可以跟他們視頻麼?”
“……”
“我可不可以發視頻回來?”
“沒有什麼不可以的,你是他們的母親,這是你擁有的權利,等下我會跟傭人交代,時淺,若是我沒有在家裏,他們會接你發來的視頻。”
“……”
“對了,寶寶房裏不是有監控?”
“唔,是啊。”
愣了一秒,時淺眼睛眨了下。
倒是她忘了,監控什麼的,她的手機裏是安裝了的。
因着她從未離開過寶寶們半步,所以,監控軟件什麼的,她平素根本用不到,她沒有這樣的意識存在。
“我是順口一提,至於你想要怎麼做,你喜歡什麼樣的模式,時淺,你由着你的心思就好。”
席衍城的視線,一直落在時淺臉。
有點好奇,他還蠻想知道,今天的時淺,到底是約了誰。
可時淺沒有主動要說的意思,他也不想表現的過分刨根究底。
“你要記得躲着點你那個父親,小心一點他,真若是遇到了,多留一個心眼。”
“……”
“最近他給我打過很多次電話,當然,我會讓人在暗中保護你,在這方面,時淺,我希望你不會有過多解讀,我沒有要監視你的意思。”
“不會,我哪裏會有那麼玻璃心。”
時淺同席衍城又簡單的說了幾句,而後,擡腳從別墅裏走出去。
環境清幽的咖啡廳。
按照約定的時間提早了半個小時,時淺坐在沙發上,只點了一杯檸檬水。
“淺淺,你來這麼早?”
寧清夏很快出現,遠遠地瞧見時淺,她顯得有些詫異。
她自認出門的時間已經挺早了,結果,時淺居然比她先到。
“嗯。”
“……”
“因爲約了你,在家……我其實也沒辦法安心呆下去。”
淺淺淡淡的笑了下,時淺看着寧清夏在她面前坐下來,臉上血色很淡。
“你託我問的事,我問了。”
寧清夏知道時淺的遭遇,同爲女人,她對時淺的處境真的很心疼。
“……”
“清夏,不論你問到的是什麼,我都想要知道。”
“……”
“如果有什麼不好的消息,我也請你不要隱瞞我。”
時淺一瞬就變得激動起來。
方纔的淡定,寡淡,瞬時間自時淺身上變得煙消雲散。
寧清夏看着時淺反差明顯的變化,搭在餐桌上的手指一根根蜷起來。
消息,的確是問到了。
不過被時淺說中了,不是什麼好消息。
寧清夏自認,霍震庭帶來的有關於慕子琛的信息,她真的還不如不要說。
時淺現下的處境有夠糟了。
她不想要在這個時候,再給時淺帶去更多的傷害。
“清夏。”
“……”
“你怎麼不說話?你告訴我,他是不是過得不好?他是在慕家,對不對?”
“……”
“他沒有在顧家吧?若不是在慕家,他被顧家的人帶走,慕家沒可能這麼長時間置之不理的。”
“……”
“清夏。”
“淺淺,你冷靜點,你讓我想一下,到底要怎麼跟你說。”
寧清夏被時淺弄得有點掙扎,糾結。
她安撫性的看着時淺,臉上露出僵硬的笑。
“需要想的?清夏,爲什麼有關他的消息,你還需要想?”
時淺知道,她現在有點太激動了。
她同寧清夏說話的態度,近乎於在咄咄逼人。
分明她是在求寧清夏幫忙,那既然求人,就該有一個起碼的求人的態度。
她不該命令寧清夏什麼,她也沒有這個資格。
“對不起。”
“……”
“對不起,我的有點太急了。”
時淺呼吸劇烈的起伏起來,她用手撐了撐額角,彼時,她頭上兩側的太陽穴都在突突的快跳。
“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淺淺,慕子琛的人是在慕家的。”
“……”
“他現在不在海城,你也知道,慕家的根基原本也不是在這裏。”
“榕城,所以,他在榕城,是麼?”
“嗯,對。”
點了點頭,寧清夏有點壓抑的做了個深呼吸。
“慕老爺子爲難他了?”
“……”
“爲什麼他的消息一點都聽不到?慕老爺子是不是對他做了什麼?清夏,子琛的朋友一直跟我說,打聽不到任何信息,我有的時候真的不知道是不是他刻意在瞞我。”
“……”
“慕子琛的消息的確被瞞的很嚴,霍震庭也是花了不少心思纔打聽到的,在這方面,我知道,你說的是席衍城,席總,對吧?他不會是騙你的,我可以準確的告訴你,他是真的不知道。”
時淺定定的看着寧清夏的臉。
是了,她其實有考慮過的。
霍家人可以打聽到常人打聽不到的消息,霍震庭的能力,肯定是在席衍城之上的。
不然,她也不會求助到寧清夏頭上。
只可惜,她沒有辦法,她沒有任何資格,沒有籌碼去求霍震庭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