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看到王小魚突然睜開了雙眸,露出一雙猩紅的瞳孔,那瞳孔之中,有着一道豎線,如淵如獄。
“那是?吞天魔瞳?”
柳夜溪大驚,俏臉露出不可思議。
颯!
王小魚額頭青筋暴起,雙手長出鋒利的指甲,向柳夜溪爆掠而去。
“好快!”
柳夜溪連番閃躲,幾乎不敢保留多少實力,卻依舊被王小魚拍中了胸口。
柳夜溪揉了揉胸口,氣急敗壞道:“你惹怒本姑娘了!”
說着,她那烏黑的長髮,居然瘋狂的變長,如藤條一般,席捲過去,瞬間將王小魚的四肢和脖子纏住了。
王小魚瘋狂掙扎着,隱隱約約,就要掙脫束縛。
柳夜溪一蹙眉,用自己的頭髮,勾住綢緞,將王小魚的眼睛遮住了。
王小魚重新安靜了下來。
“吞天魔瞳,居然是吞天魔瞳,她根本就不是普通的妖魔!”
柳夜溪心中依舊帶着震驚。
“這王小魚居然繼承吞天魔瞳,莫非老祖是看中王小魚的身份,才收王峯爲徒的?”
柳夜溪自言自語,心裏將王峯身份的可信度提升到了九成了。
“看來,本姑娘要出手幫幫他了!”
她猜到王峯敢孤身前往,極有可能是仗着有天妖鬼戒,有着那枚戒指的存在,大乾王朝還沒有他殺不了的人。
但一旦使用出來,風險也很大。
如今,她已經確認王峯的身份,自然不願意王峯去冒這個風險。
...
此時,王峯已經騎着一匹烈馬,瘋狂的向王都趕去。
七天時間,想要從鬼市趕到王都,時間並不是很充裕。
時間轉瞬即逝。
很快,楊子洛找王峯約戰的時間就到了。
這七天時間,楊子洛和王峯的恩怨,在整個大乾王朝,近乎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王峯!
玄陽宗少宗主,因爲勾結妖魔,被楊子洛的父親楊復廢除丹田和靈脈,逐出了玄陽宗。
可誰都沒有想到,被廢丹田和靈脈的王峯,卻晉升到先天境,帶着自己的妖魔妹妹,殺上了玄陽宗,當着各大宗門強者的面,將楊復斬殺了。
而楊子洛乃是玄陽宗宗主,又是大乾駙馬,得知自己父親被殺,自然想要報仇。
今日,就是楊子洛生死約戰王峯的最後一天,不僅僅是各大宗門,各大家族勢力,早就提前趕到天驕擂臺。
這天驕擂臺,位於王都中央,見證過許多天驕的誕生。
但絕大多數人,都不認爲,王峯敢來王都應戰。
王峯勾結妖魔,已經成了王朝的通緝犯,懸賞金額更是高達三十萬兩金子。
王峯來王都,無疑等於是自投羅網。
此時,王都的廣場,早已是人山人海,熱鬧非凡。
而廣場一邊,則是有着一個巨大的高臺,高臺上懸掛着十幾個老者的身影,這些老者,全部都是獨臂,舌頭被割斷,身上血跡斑斑,模樣十分悽慘。
“胭脂郡主和駙馬來了!”
人羣中不知誰喊了一句,只見一輛車輦,在大量士兵的護送下,進入廣場。
其中有兩個黑甲侍衛,氣勢異常驚人,四周觀察着,彷彿任何風吹草動,都逃不過他們的雙眼。
車輦當中,透着簾帳,隱隱約約能夠看到一男一女兩個身影。
赫然是大乾駙馬,玄陽宗宗主,楊子洛!
頓時!
場下熱鬧非凡。
半個月前,楊子洛當着他們的面,以先天境初期的實力,橫掃了一大波同境界的強者,最後更是越級擊敗了一個四十多歲的先天境中期的強者,爭奪到了駙馬的位置。
三十歲不到的年齡,先天之境,又覺醒了一條靈脈。
這等天賦,足以傲世大乾了!
然而,楊子洛並沒有心情享受萬人追捧,臉上露出冰冷之色,大聲道:“諸位,王峯勾結妖魔,殺我父親,玄陽宗的那十幾個長老,包庇王峯,我用他們的性命來要挾王峯現身,我想問問,我有錯嗎?”
“當然沒有做錯,他們包庇王峯,就是勾結妖魔,本就該死,如今楊宗主只不過是幫他們贖罪而已!”
“這個王峯,當年覺醒兩條靈脈,我看也是用了什麼妖魔手段!”
“勾結妖魔,罪該萬死!”
圍觀之人,不乏四大宗門的天才,還有各大家族的少主,個個熱血激昂。
“只怕今日只是一場鬧劇!”
另外一側的高臺,端坐着兩男一女,而說話的男子,身穿火紅色長矛,全身肌肉,如花崗岩一般。
此人,便是四大宗門之一,天火門的門主,火風。
“明知道王峯不會來,但我還是有些期待!”
雷宗宗主雷豹笑道。
“你們說,倘若王峯真出現了,他能夠擊敗楊子洛嗎?聽說那王峯,可有着斬殺楊復的實力!”
另外一個美婦人,忍不住問了一句。
“花宗主,難道你沒看出來,楊子洛已經晉升先天境中期了麼?”
火風一臉苦笑,道:“胭脂郡主會選中楊子洛,還是看中了楊子洛的潛力,想要利用楊子洛的名聲,整合宗門,以後,恐怕就沒有四大宗門了!”
“什麼?這麼快就達到先天境中期了?”
花宗主眸子當中閃過一絲驚色,這才短短的十幾天的時間啊,要知道,像他們這樣武者,幾年時間,才能夠提升一個小境界。
當然,這並不是說他們天賦很差,而是缺少聚氣丹。
而大乾王朝,卻能夠提供楊子洛足夠的聚氣丹。
伴隨着時間的推移,夕陽落下,而王峯依舊沒有出現。
站在擂臺上耐心等待的楊子洛,面色猙獰到了極致,以王峯的性子,不可能不會來。
“子洛,看來王峯並沒有來,那便將這些勾結妖魔的長老,全部處決了吧!”
胭脂郡主的聲音之中,帶着一絲冷意。
她也沒有想到,王峯會真的不來。
“大刀手準備,行刑!”
隨着楊子洛喝聲落下,大刀手走到一個長老身後,揚起大刀,就要砍去。
“少....少宗主....你可千萬別來.....”
那長老舌頭被割,嘴裏吐着血水,依舊說出幾個模糊不清的字。
然而,那大刀還沒有揮下,劍芒席來,一條手臂直接拋飛了出去,讓得所有人臉色驟變。
“誰說我不敢來應戰?”
高聳的閣樓之上,一襲緊身長袍的少年,俯視下方,手持一把青色長劍,那修長的黑髮,在陽光下,微微飄動着。
一人一劍,前來赴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