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檢量過血壓正常的嗎?”林麗瓊開口了,問方大媽。

    “對。”

    “那肯定沒事。”

    “就是。林醫生說的沒事。林醫生說的沒事,你胡說八道詛咒我家老頭子,你們多壞!”方大媽跳着腳大叫。

    孫蓉芳吞了吞口水,只覺得女兒今天變得更不一樣了,女兒剛說的那些話,她一個字都聽不懂。

    周圍的乘客聽見方大媽和林麗瓊母女的話,早就議論了起來:

    “這是怎麼回事?”

    “一個說自己是醫生,一個說自己是醫學生。”

    “醫學生是什麼?”

    “讀醫學的學生。未來要當醫生的人。”

    “那應該是醫學生聽醫生的了?”

    “應該是這樣。”

    “問題剛不是說,兩個其實都是醫學生嗎?”

    四周圍觀的羣衆一樣聽糊塗了。

    林媽媽聽見這些人亂講,更是擺出一副驕傲的姿態說:“你們是不知道,這個醫學生是有分等級的。高相當於是醫生,低不是醫生了。高的指揮低的。”

    觀衆們一聽林媽媽的話,都感覺到這女人貌似得罪不起,不說話了。

    孫蓉芳撓撓頭,看女兒用眼神問要怎麼辦。

    謝婉瑩說:“媽,我們說了該說的話,盡了義務。”

    “你說了什麼話,你再說一遍,你說我老頭子——”方大媽那手指剛指出來要放到謝婉瑩的鼻尖上,突然被隻手一拉,嚇一跳回過頭,只見是自己老公拉着自己的手臂,問,“老頭子你怎麼了?”

    “我疼。”方大叔臉上對老婆露出了痛苦,哎呦哎呦叫了起來。

    方大媽雙手接住自家老伴,急道:“林醫生,你不是首都的醫生嗎?趕緊幫我老頭子看看吧,他說他感冒哪裏疼了。”

    “感冒怎麼會疼?”林媽媽搶先女兒一步去瞧方大叔的情況,低頭觀察方大叔的臉色說,“好像是發高燒了。”

    方大叔滿臉滿頭的汗珠子像下雨似的,是有點像發高燒的情況。

    四周乘客們瞧見緊張地站了起來,車廂內人羣跑動。有人急速跑去通知列車乘務員情況。

    列車長的聲音經過車上廣播喇叭,迅速傳遍了整趟列車:“全體乘客請注意,全體乘客請注意!現本趟列車上有一位老同志突發疾病,急需醫務工作者幫忙,如果您是醫務工作者,麻煩請來到第二車廂並與我們乘務員聯繫進行協助——”

    爲此,臥鋪車廂有人聽見廣播聲從書本中擡起了戴眼鏡的臉。

    “找什麼醫生,我女兒是醫生!”林媽媽聽見了車上的廣播聲,第一時間轉過頭對周圍所有乘客說。

    “你女兒是醫生,讓你女兒趕緊給我老頭子看啊。”方大媽急得向林媽媽都吼了起來。

    林媽媽回頭叫女兒。

    林麗瓊慢慢吞吞走過去,扶着眼鏡,視線對方大叔那張張大的嘴巴里狀似仔細地瞅瞅:“是不是牙疼了?我看見了蛀牙,有好幾顆。我估計是蛀牙牙齦發腫導致發燒了。到時候到首都的宣伍醫院,我可以幫他掛個老教授的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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