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謝婉瑩給每份病歷夾的小紙條,被劉程然奉上級命令抽走,放口袋裏帶去手術室查閱了。

    等老師回來帶她去換藥,謝婉瑩在這期間,先溫習換藥程序。準備可能換藥需要的物品時,護士長走過來了,和她打招呼:“謝醫生是嗎?”

    “我是,老師。”謝婉瑩道。

    眼看她很客氣和禮貌,護士長表情輕鬆下來了,細聲和她說:“以後有什麼事需要我們護士們幫忙的,你儘管出聲,我和她們說了。”

    謝婉瑩心裏明白護士長想和她打好關係的用意,剛好她也想和這裏的護士姐姐們好,說:“我一直在急診的時候叫護士姐姐們爲姐姐。”

    聽到她這話,護士長更高興了,猛點頭:“我看你年紀輕輕可能二十歲出頭不到。叫我們姐姐沒問題的。你今年幾歲了?”

    “二十一歲。”

    路過護士站的羅燕芬聽到這話,更是快步往前走。跟在後頭的另外兩名男博士生,似乎能明白她爲什麼今天如此焦急,比他們倆更焦慮。

    二十一歲的本科實習生?

    三人走進辦公室裏頭,有人給他們三透露信息了:“聽說是八年班提前實習的,未來兩年後是博士畢業。”

    不是本科生,是博士生。羅燕芬他們三個的感受是如雷轟頂了。

    “我二十八了——”羅燕芬坐在椅子上時,呆呆喃喃地說道。

    二十八歲的她,至今只是博士生第二年。人家二十一歲博士生臨牀實習了。這個差距簡直是要把她碾壓死。

    如果謝婉瑩只是進入實習期但是發揮不怎樣,她不會有什麼感受。可今天只一個下午不到半小時內,對方把她駁得體無完膚。

    三個老師看他們三的目光好比看一羣蠢貨。

    以前沒有謝婉瑩做強烈對比,老師們看他們的目光是:還行吧。

    羅燕芬有點兒沮喪,問另外兩個男博士生:“你們兩個人一開始怎麼不說話?她說話的時候我們就該問清楚她想怎樣。你們看,等她說完,老師怎麼想我們了?你們不覺得她分明想引起老師的注意嗎?”

    兩個男博士生手叉腰,一時也不知道怎麼辦。

    國協的博士招生本來就是很難進的,全國最難進的。能進的,大多數年紀有了,像他們這樣。一旦在臨牀上被年輕的反攻,更加影響他們的畢業出路了。

    羅燕芬的壓力比他們倆大,因爲同是女醫學生更容易被老師拿來比較。兩個男博士生這樣一想,先不說話了。

    瞅這兩人不開口,羅燕芬鄙夷一聲:也知道這兩人打的什麼算盤。

    女醫學生,總歸在臨牀上總是沒有男生喫香的,女醫學生力氣不夠實地幹活不行嘛。

    “要不你們申請轉組?”辦公室裏剛好沒老師在,有人好心給他們三提點良心建議,“和她在一起肯定會被比較的。你們跟他學到什麼了嗎?”

    誰不知道譚老師不愛帶學生,他們三進這個組究竟是好運氣或是壞運氣不清楚。不管怎樣,只要留在這組裏,偷偷摸摸學到譚老師的特殊手術技巧是可以的。因此他們三個想方設法跟去手術室。輪科只有一個月多,不去手術間偷學怎麼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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