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聽李同學說的輕描淡寫好像能兩秒鐘完成的手術,其實技術含量高的一逼逼,國協心內科能真正高分完成這個手術的醫生沒幾個。

    反正吳麗璇聽不懂,走去和小姑娘聊天了。

    林昊摘下聽頭,哼一聲,作爲外科生肯定要捍衛外科,說:“到時候要是再狹窄,照樣需要送心胸外科去做瓣膜置換。”

    “林昊,我提醒你,你現在是在心內科實習,你說這話想找打嗎?”李啓安扶扶眼鏡教育他在人家的地盤上怎麼做人的道理。

    沒想到自己會在李同學手裏喫癟,林昊伴着張臉裝作沒聽見。

    謝婉瑩手裏拿的會診申請單,徵求在心內科實習的同學意見:“我們科有個病人需要請你們科醫生會診,懷疑是瓣膜病,你們覺得請哪個醫生去會診好些?這個病人聽診不是很明顯,可能病情有些複雜。”

    聽她這樣一說,兩個同學站到她身邊湊着腦袋研究會診病歷。思考一番後,李啓安對她說:“如果這個病人是需要做介入手術,找靳師兄最好。不過他不可能過去親自會診,可以邀請底下的車醫生先過去瞧瞧病人。”

    靳師兄,全名靳天宇。謝婉瑩以前很少在同學嘴裏聽說過這個師兄的名字。

    “他和我們不是很親。”李啓安歪歪嘴角承認現實,“我是他師弟,對着他也只是喊靳老師。”

    靳天宇和一些技術牛前輩一樣,不會輕易和後輩勾搭的。不喜歡被個人隨便叫師兄,到時候後輩出個什麼事全賴他頭上。

    叫老師就叫老師,一樣的,李啓安不是介意這點,而是:“他嗓門很大,脾氣比譚老師可怕。譚老師脾氣不好只是瞪人。他罵人的。今天這臺手術他做的,因爲莊醫生最後做不了只得請他過來幫忙。他從臺上罵人罵到臺下。”

    恐怖如斯。今早在手術室裏幫忙做助手的林昊儼然回憶起了當時的情景,心有餘悸,酷臉白了白。

    師兄的電話來了,林昊拿出手機,認真的聲音小心地回覆道:“靳老師。是,莊醫生下午出門診還沒有回來,叫我在病房裏看着病人。”

    對面說話的人是有些大嗓門,周圍的人全能聽見對方咆哮的音量。

    “他叫你一個人?你實習生能做什麼?他組裏其他人呢?一個個玩失蹤是不是?這個病人本來就不太合適做這個手術,好不容易做下來沒人看着?”

    怕嚇到病人,林昊拿着手機躲到了門口外聽老師吼話,只能自己承接老師一陣陣的罵功。

    可能是後來發現自己罵個實習的沒意思,靳天宇道:“叫你莊老師回來後找我,我今晚在這裏沒走。”

    “是,靳老師。”作爲實習的,林昊有自知之明充其量只能是當個傳話筒的。

    “你下午一個人觀察了什麼?”到底是沒轍了,先了解下病人術後的情況再說吧,靳天宇只能耐着性子繼續問實習的。

    “病人的心率看來正常了,肺部聽診沒問題,穿刺點沒出血。血壓值等會兒我把病歷記錄送到靳老師你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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