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老師,讓他幫忙可以嗎?”謝婉瑩卻是沒忘本分,轉個頭向聶加敏請示。

    只是小小的操作,聶加敏當然首肯。

    終於可以加入操作了,耿凌飛立馬戴上手套和口罩,拿注射器站到了謝婉瑩的對面當助手。

    這人是傻了嗎?爲了做這樣一點操作居然捧她爲老師了?戴南輝搖着頭,不知道怎麼形容耿凌飛這樣的舉動了。

    範芸芸的眉頭憂愁地糾結着,是想什麼時候才能輪到她自己當上謝師姐的助手。

    清膿要非常仔細,只有一次徹底清理乾淨,患兒纔不用再痛苦了。謝婉瑩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自己的手指上。

    站在她對面的耿凌飛能近距離感受到她可怕的魄力,叫他要吞口水了。

    不要以爲這是用力掏可以掏出來的,外科醫生不是用蠻力解決問題是要用腦子。因此其他人發現,謝婉瑩的指頭並沒有在裏頭捅等劇烈動作,而是輕輕地動了動而已,不會兒,膿液連連不斷從切口處流出來了一大灘,伴隨而出的有壞死的部分組織。

    邱瑞雲和何光佑也感興趣了,起身走過來瞧瞧她做的怎樣了,然後遇到了站在前面看得不亦樂乎的常家偉和朱會蒼。

    “再在這個方向沖洗下。”謝婉瑩對拿生理鹽水的耿凌飛說。

    耿凌飛一時好像沒能理解到她的話。

    謝婉瑩只得親手拿住他的注射器頭,幫他調適好沖洗方向。

    耿凌飛第一次親身嘗試到了“謝老師”的厲害,只見經過她稍微調整後,衝進去的生理鹽水很快將傷口裏頭窩藏在邊角上的膿液衝出來了。而之前他的眼睛再怎麼仔細看,都沒有發現端倪。

    “繼續衝。”謝婉瑩對他說。

    “是。”耿凌飛感覺自己主動申請幫忙是做對了。別看沖洗傷口這個操作看似容易,其實有技巧的,現在被她點撥了下後,他有點體會了。

    “劉村醫來了。”村幹部從九莊把駐村醫生帶來到了現場。

    提着個醫藥箱的劉姓村醫生,年紀偏大,快五十歲了,因此行醫經驗可以說一樣非常豐富的。從遠處走來時他已經看到了謝婉瑩他們的操作,嘖嘖讚許:“是國協的醫生啊。”

    小醫生對大名醫很崇拜的。誰不知道國協是塊金字招牌,能在國協的醫生個個不可否認都是名醫。

    放下醫藥箱,劉村醫戴上老花眼鏡,走近說:“我也想學學了。”

    李村長聽見他這話急忙先拉下他:“給老王的孫子治病需要抗生素。你帶來沒有?”

    “帶了帶了。”劉村醫迴轉身從裏頭拿出青黴素,對村民的情況都算是比較瞭解的,說,“他孫子以前打過青黴素,應該不會過敏。”

    聶加敏謹慎,怕藥物批號不同,對護士說:“做青黴素過敏試驗。”

    總算是沖洗完了傷口,謝婉瑩再仔仔細細檢查。最後當然是再請示下老師需要不需要再怎麼進一步處理。

    “有點出血,放凡士林紗布進去,可以壓迫止血,而且可以作爲一個引流的作用。”聶加敏指導她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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