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到這裏,吳麗璇感受到和李醫生一樣的心境和壓力了,這種時候要面對這人說話是不簡單。

    “你的病人服呢?”殷奉春再問她,想讓她病人服重新穿上。病人住院期間只能穿病人服的。

    鼓了鼓勇氣,吳麗璇和他闡明:“我要出院。”

    “誰說你可以出院了?哪個醫生對你說的?”殷奉春低着眼,像是仔細地觀察她的臉。

    “他們說的,說管子拔了後醫生都叫出院。”

    似乎記起了這兩天她可以下牀走動了,沒想到她立馬串門和其他病人聊天說地了。殷奉春的喉嚨裏輕輕笑了聲。

    “你笑什麼?我和你說真的,你趕緊幫我拔了管子我要出院。”吳麗璇轉過臉,衝他語氣焦急地說着。

    殷奉春的嘴角邊弧度壓根沒變過,沒笑,雙眸沉冷無比,眸光裏時而爍的下是抹專業的尖銳,宛如一把手術刀在審視中。

    被他這樣一望,吳麗璇心頭髮怵了,說話有點磕巴了:“你沒,沒聽清楚我說的話嗎?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做的,所以必須出院。”

    她堅持着說完了自己的訴求。

    “所以我進來時,不是先問你了嗎?你有什麼事,可以和我說清楚。”殷奉春慢條斯理的語氣和她講道。

    聽到他這口氣,吳麗璇想冒火了,急得站起來,仰頭對視起他的眼:“我和你說東你和我說西,我說的叫你幫我拔管我好走人,你給我說什麼呢?”

    空氣裏剎那劍拔弩張了。

    在門口貼着門板聽了下的護士,趕緊拿手機撥謝婉瑩的電話。

    謝婉瑩這邊只聽自己媽媽的電話剛掛上,後續接到護士姐姐的通風報信。

    “她說她要走,我們通知殷醫生過來。”護士說。

    從對方這話裏謝婉瑩聽出了什麼,道:“我知道了,我過去。”

    急着起身,突然意識到了好幾雙眼睛在望着她,應該是從她接到電話開始看她了。

    “瑩瑩,我叫你好幾遍了你全沒聽見。”李啓安同學給她述說她剛纔變成聾子的狀態,問,“你和誰打電話?是你家裏人嗎?”

    沒回答的謝婉瑩,是雙眼和曹師兄相對着。

    另外兩位旁觀的同學察覺她再次變聾子了,這回不同的是他們不敢抱怨她了,因爲被曹勇眼下這樣望着的人哪個不得變成聾子。

    曹師兄這雙眼神從沒見過,有點奇怪。李啓安和嶽文同想。

    曹勇內心裏是很焦灼,剛見她接電話的樣子他立馬想起了那次她哭的時候,他有預感這通電話隨時有可能讓她像上次那樣哭。

    她家裏究竟是什麼情況?爲什麼一接通電話她的表情完全大變樣,像是隨時要哭?

    什麼時候她願意和他說說心裏話,而不是讓他這樣看到她好像無助的模樣時心頭跟着掰成好幾瓣。

    “師兄——”遲疑的聲音從謝婉瑩的嘴脣裏擠了出來。

    接到她的聲音,曹勇腦子冷靜了,抓起桌上的手機說:“殷醫生在的,我讓你黃師兄再過去看看是怎麼回事,你不要急。”說着,他給今晚值班的師弟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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