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智傑和曹勇前後進入了病房裏。

    氣氛不太對。

    空氣裏充斥了一股繃直感,室內的人臉部卻沒有過於緊張的情緒表現。每個人的專注程度代表了沒人察覺他們兩人進來了。包括之前比他們先抵達的何光佑,站在病牀邊一樣一動不動了。

    異常讓進來的陶智傑和曹勇警惕了起來,兩人走近病牀邊。

    病房外走廊裏等候的家屬見到有醫生接二連三進來病房,擔心了,頭張望着。見狀,追上來的朱會蒼對家屬說:“在外面等着,有事會通知你們的。”說完走進病房後把病房門關緊了。

    “曹勇——”走到老同學身後,朱會蒼出聲說句,“不是她,是另一個人。”

    曹勇宛如沒聽見他的聲音。

    朱會蒼喫驚了,老同學衝過來病房明顯是爲了她被病人咬這個事,難道不是?

    是不是,很簡單,進來後第一眼看她工作的時候是怎麼樣,馬上清楚她有沒有做好防護被患者咬。顯而易見,她不可能被患者咬,她那雙手戴了幾雙手套在上面的,頭髮整齊全包裹在一次性手術衣帽子裏了,她的雙目時時刻刻瞄視患者全身情況而不是隻關注一點,不然很容易疏忽其它導致意外驟然發生。像之前範芸芸之所以被咬,正是因爲沒有做到這些。

    曹勇和陶智傑兩雙沉着下來的目光在旁觀看,同時猶如在守護。

    另一旁站着的何光佑眼見陶智傑他們來了,不得不緊了眉頭,擔心地想:等辦完事,在副高懲罰前,先把這兩人拎進辦公室裏從頭訓到尾吧。

    畢竟這兩個吃了豹子膽的傢伙,是他見過的新人裏頭最有才華的也最不知道死活的。沒通知上級醫生,頭一晚值夜班而已,竟敢給HIV感染者做這種有高危暴露風險的操作了。

    該把這兩人分開的,完全不是因爲這兩人之前搭檔時太過緊密的關係了,而是現在看來有着更可怕的結果出現了。這兩人一旦搭夥起來,儼然膽量可以再加一層上去了,好像做什麼事都不怕了。

    說到陶智傑後來改了主意臨時讓這兩人重新搭夥,是寄希望於他們兩個在給魯老師治病上出點力。

    唯一的問題只剩下,天才奇才均是性格古怪的,這兩個傢伙上算是這方面的典型表現了。

    瞧瞧,謝婉瑩和宋學霖始終沒發覺來了人,可見兩人一門心思鑽在病人病情的牛角尖裏了。

    之所以來的老師均沒出聲,全是因爲眼前這兩人在做的操作在老師們的眼裏顯得——有看頭?

    “是什麼個情況?”朱會蒼問,他不是肝膽外的,一時有點看不懂在幹嘛了。

    說完全看不懂是不可能的,同是外科醫生,多少知道很多外科操作屬於大同小異。現在,宋學霖和謝婉瑩,兩人彎着腰戴着手套像是在處理患者的引流管。

    宋學霖手拿的2毫升注射器,吸了生理鹽水貌似在給病人沖洗引流管。可這樣一點水量,別說護士質疑,來到的這批高年資醫生看了一樣覺得糊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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