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橋手術術後再狹窄是有的,只是比起PCI術後再狹窄的間隔時間長,但是要因人而異需要看手術結果。到時候不能二次開刀一樣需要做PCI支架術。

    謝婉瑩幫對方沒說出口的話繼續說出來:“哪怕最終選擇搭橋手術,最好是先做個血管造影,能給胸外科醫生一個很好的檢查結果做參照,儘可能縮短手術時間。患者年紀有了,基礎病多,做搭橋手術的話如同打個大硬仗,風險很高。現階段手術只是初步處理。他最需要的是術後調整,等待新抗血小板藥物和新療法出現。這些國際上前沿的研究進展,徐醫生作爲行業內人士應該有所瞭解。”

    三位追來的男生站在了門口,望着謝同學一如既往專注地討論學術問題好似忘了身處何處周邊什麼情況,不由在心頭均是一個感慨:他們班上的女學霸駁得人家醫院醫生快啞口無言了。

    徐醫生在對面是需要思考思考了,過了好一陣子嘮嘮叨叨說:“他是很糟糕的血管情況,如你所說,搭橋一樣有風險。可現在最大的問題是,你認爲你們能從如此糟糕的血管情況裏頭摸準橈動脈穿刺成功嗎?”

    “徐醫生,你不能因爲聽人家說我們好像技術差認定我們做不到,更不能用因爲自己判定我們做不到所以認爲病人應該去做冠脈搭橋術。”謝婉瑩誠實地指出對方的思路問題。

    這話是戳到對方的肺了,對方這回卡殼更久。

    馮一聰和潘世華對對眼:是謝同學說的這個理。

    嶽文同的酷眉頭糾結着宛如嘆了口氣。謝同學的話是在爲國協的老師們站臺,現場的老師師兄們聽見不知會作何感想。不知會不會嫌棄她不知好歹話多。

    一根筋的從來不會多想。自己是不是站臺國協的老師,謝婉瑩認爲必須是誰在理。如果不是自己老師在理,她也不可能維護。

    兩位師兄於學賢和靳天宇是轉過頭了。

    和謝婉瑩一開始推測的一樣,他們原先認爲家屬拿電話給她聽的行爲很荒謬,所以沒搭理。沒想到徐醫生竟然一本正經和她爭論起學術問題而且爭到要輸了。

    相信說電話的徐醫生不會想到自己是在和一個醫學生說話,否則不會多費口舌急吼吼掛掉電話了。更有可能是和韓教授他們一樣誤以爲她是謝專家。

    想到下午和晚上發生的事,於學賢扶了把金絲眼鏡。誠實服了小師妹謝婉瑩,一說到學術不會想其它。接着他的眼神再一瞟對面站着的靳天宇:哎,這傢伙的表情微妙。

    靳天宇的眼裏閃現過了抹複雜。如果不是知道她是外科生,以她剛纔爲他們心血管內科掏心掏肺說的話,他會以爲她想留在他們心內科呢。

    要知道這些話不需要由她來說,她這個學生沒必要爲老師強出頭,她說了中間被對方罵的。

    這樣的學生,似乎能把老師感動到了。

    靳天宇呼,調節下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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