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尿管對於患兒支氣管來說一樣太粗了。

    再次說到劉裕醫生爲什麼要提醒下謝同學了。

    人家產科醫生自制水囊,是在完全可視環境下進行的,醫生看得清楚知道要把水囊做到多大的體積,什麼樣的形狀最契合到患者的子宮壁進行止血。

    否則的話,是需要像介入內鏡手術的球囊,像一開始產科發明的止血球囊以及現在使用中的各種球囊,有條管子連接囊狀物慢慢給囊狀物加壓,不然囊太大或太小都起不到止血作用的。

    在管腔內壓迫止血的前提是什麼呢?是充分填塞。

    因爲醫生的手進不去,要充分地在出血面上進行壓迫,只能是藉助管腔自有體積縮納的能力施加給出血面壓力。

    如果醫生無法充分預估到出血管腔部分的體積形狀,給予的囊狀物體積不對,形狀不對,有可能造成的是囊進不去,或是囊太小,壓不到出血面上。

    只能說,劉裕醫生不太瞭解謝同學因而有這個顧慮在她行不行。

    張華耀這位大佬似乎完全沒有這個擔心。

    不,人家大佬真的是“刁難”,不會提醒的。不行下臺,沒什麼好說的。

    “注意下可能不止一個出血點。”

    手術檯上忽然出現這句聲音時,所有人的目光唰的下,落到了出聲的人那張冰冰冷冷的額頭和眉毛上——是傅昕恆。

    張華耀的眼底微微眯一眯:曹勇都沒有做聲,你這個機器人居然開口了?

    曹勇擔心的方向和他不同。

    曹勇永遠最擔心的是她用腦過度。

    他傅昕恆想的是:自己醫院的實習生憑什麼被你國陟的這樣考。要考,也是我們自己國協的老師來考。是不是你國陟的要找國協的茬?認爲國協的老師教不好這個學生是不是?他心裏早就對這點很不爽了。

    到底他是國協的心胸外,和你們國陟剛好是競爭對手。對這點他絕對要比曹勇敏感上百倍。

    劉裕沉着氣,能感受到手術檯上很微妙的氣氛了。作爲國協口腔科醫生,由於業務關係他和國陟以及國協心胸外的人均有頻繁的聯繫,充分知曉這兩家單位的競爭意識有多強烈和可怕。

    在這樣一種情況下,醫學生可能是夾心餅乾了,會不會被嚇到要死?

    不會的。一根筋的人只會這樣答:“謝謝傅老師。”

    緊接着,謝婉瑩迅速再調整下自制球囊的形狀。傅老師說的對,是要充分考慮到異物夾出來沒法避免的會讓傷口有些加長或是再加小傷口的可能性。

    護士站在近旁見着她製作,不由贊她一聲:“你的手好靈巧。”

    其他醫生聽見這聲,向她手裏的東西投過去目光。

    剪出一個手套手指片段,利用外科縫線快速地尾巴上扎圈,裏頭注入生理鹽水,形成一個略長的圓柱體水囊。再按照老師的提醒,加兩個小圓柱體的尾巴。患兒的支氣管小,水囊橫截面的直徑必然是很小,需要把控好各個數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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