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樣,人暈倒了。趕緊先把人送到治療室裏頭。

    江醫生親自去拿了個血壓計進來,再問送人過來的兩同學:“你們知道她是怎麼了嗎?”

    “我們不知道。”馮一聰怕老師以爲是他們搞到謝同學暈倒的,急急忙忙給老師們講述事發經過,“我們在醫院門口看見她和患者在說話。”

    這個謝同學好積極,回來先和患者打招呼,沒有和他們一羣老師先見個面。江醫生心裏頭想。問題是怎麼和患者見個面能暈倒了。

    “我們不知道她怎麼會暈的。不過世華見到她就說她的臉色不太好。”馮一聰說。

    “是不是太累了。他們說她回家去看家裏人,再趕回來,給累的。”江醫生猜測。

    於學賢拿過他手裏的血壓計,把袖帶綁到謝婉瑩的右手臂上,量個血壓。

    “你知道她家裏人什麼情況嗎?”江醫生問於學賢。

    戴着聽診器的於學賢搖搖頭,之前電話裏說不清楚的。

    所有人關注血壓值,量完只見血壓數有點低,收縮壓八十多舒張壓五十多。

    過會兒,可能躺着比較好,在牀上的謝婉瑩睜了睜眼皮。

    “你覺得怎麼樣?”江醫生靠近她耳朵邊問。

    那團雲霧好不容易被她撥開,謝婉瑩睜開眼見到了牀頭圍着的老師和師兄,張口就說:“沒事。”

    “你好好躺着,血壓有點低。”於學賢收起血壓計的袖帶,唸叨起她,“我之前電話裏和你說過,叫你不用急的,慢慢回來,有事情打電話。”

    “是。”謝婉瑩謹慎地應師兄。

    “你有沒有好好喫飯?”見她的面色是如潘同學說的氣色不太好,偏白,於學賢肅起眉宇再問她。

    “吃了點,沒喫多。”謝婉瑩想了想,這樣答。這會兒情願說自己低血糖,好過被老師師兄懷疑起其它。譬如如果知道她去獻血了,肯定會牽扯出她在國陟住院的表哥。

    “測個血糖看看。”江醫生怕她也是低血糖,對身後的學生說。

    潘世華的雙眼落在謝同學臉上不動,眉上幾分糾結:真是低血糖嗎?

    馮一聰轉身聽老師命令走出去拿血糖儀,走到門口迎面見到走廊裏風風火火走的人,嚇了一大跳:“陶,陶師兄——”

    江醫生和於學賢瞬間以爲自己聽錯了:那尊佛怎麼會到急診?

    週六下午,不像他們輪到值班的,基本上全下班不在醫院裏。陶智傑早就不用值班了。更何況,陶智傑現在穿着白大褂,很顯然今天沒有從醫院下班過。

    肝膽外在神經外科對面,神經外科有個風吹草動的,肝膽外不想知道很難。聽說曹勇昨晚去了哪裏沒回來。早上凌晨回科室後在科室睡大覺,到中午再次匆匆出門去。稍微一猜想,都知道估計是有事情發生了。

    “瑩瑩回來了是嗎?”陶智傑沒走到治療室門口前對着馮同學發問。

    馮一聰心裏只能想着,這尊佛是好可怕,好像佛一樣的雙眼明察秋毫。陶智傑是如何發現情況的。他們沒有一個人對外說過,而且是謝同學回來是剛發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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