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科長帶人來了。張主任。”

    手術收尾。

    張華耀淡定地轉回身去,望到進來的兩個人影懶懶地勾勒下嘴角:“這位是李所長嗎?”

    “是的,中途我知道你們在給病人動手術不好接電話,於是打電話給了事發科室的護士長了解情況。同時聯繫我們醫院所在轄區派出所的李所長過來處理糾紛。”王科長說。

    “張主任你好。”李所長走近和張華耀這樣的大佬熱情握手,關心下病人的情況,“怎樣,手術順利嗎?”

    “順利。”張華耀答,“你們民警來了後問詢到什麼情況了嗎?”

    “打人者肯定要被拘留的,現在人被我們民警帶回派出所處理了。只是聽聞打人的人和被打的人是親戚關係。”李所長說到這兒口氣一言難盡。做警察的最怕遇到這種人家家裏的家務糾紛,因爲民警怎麼處理兩面都不是人。估計醫生和他一樣犯難的。

    “你們民警對這個打人的作案動機有什麼看法?”張華耀繼續問警察的專業意見。

    “打人者他媽媽說是因爲聽說你們醫生會害死她大兒子所以過來阻止手術。我和她說這裏是國陟,全國治療心臟病最好的醫院怎麼可能做這種事情。她說,她不是魯莽行事,之前問過很多醫學專家一個個都說她大兒子這個手術做不成會在手術檯上死掉。”

    聽到這話兒,一幫醫生大佬無聲笑起來了。

    奇怪嗎?不奇怪。同行這樣說話是常見的事情。自己手術做不了,建議病人轉院,同時對病人說不要抱太大希望。其實這種話也不能叫做拆同行的臺,給家屬低點起點預期是好事兒。

    只是今天這個事情不止是這樣。

    李所長作爲基層富有經驗的警察,是早察覺到這事兒的蹊蹺之處了,對家屬的解釋是不太信的。再怎樣,如果內心自己沒有類似的想法,是不可能聽人說什麼信什麼的。

    一幫醫生在這裏算是和他這個難處理家務事的民警同病相憐,李所長說出自己的見解:“我們估計吧,她對她自己兩個孩子有點偏心,只是死活不認而已。”

    周若雪是不太喜歡大兒子的,爲啥?大兒子是她老公養的像她老公。當初她自己結婚的動機造就她對自己老公沒什麼感情。小兒子反而是比較像她一些。否則的話,不會把大兒子給她的錢全給小兒子去了。對自己的大兒媳婦,周若雪更不喜歡了。這個兒媳婦是她老公的同事幫她大兒子挑出來的,和她毫無關係。

    說明她老公哪怕死了對她一片戒心防備很深,留給她的資產實際上通過委託在世的同事操作,全保留給了蕭樹剛而不是她這個老婆。

    “你們這裏是不是有個醫學生叫做謝婉瑩?”李所長問起。

    “找她做什麼?”曹勇冷冰冰的聲調插進來。

    “打人的他媽說這人和他們是親戚關係,要害他們家。”李所長道,“我找她覈實下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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