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對面的老師們比他們一羣人更慌張,是喫驚地問:“啊,紮好了嗎?”

    連俞主任這樣的大佬都驚訝於他們操作的速度如此之快,居然在一兩分鐘內完成了。

    這操作說簡單可以說很簡單,只要是看清楚血管的位置,繞個圈打個結完全不難。但是在現有救護車上糟糕的視野環境下,是幾乎等於盲視狀態來做這個操作的,難度可想而知的比天難。有經驗的醫生一樣需要盲摸,耗時會長。

    一個醫學生閃電完成老醫生都恐怕難以做到的事。

    老師們不得不提心吊膽了。

    “不行的話,把手套抽出來——”鄭醫生遲疑的口吻說着,想着等會兒如何安慰下失敗的同學們。。最怕的是沒過兩秒鐘,沒成功止住血的患者需要心臟按壓了,那真是要一片慘狀。

    目不轉睛盯完監護儀上的數字,護士激動地向醫院裏報告:“心率平穩了,恢復到了八九十。血壓沒有再往下掉了,我估計能回到八十出頭吧,應該能撐回到醫院了。”

    血壓沒說能回升上去到完全正常範圍內,但最少不會像剛纔那瞬間要掉到地獄裏去讓醫生們哭了。

    呼——醫院裏的醫生們一邊鬆口氣,一邊小心爲上,囑咐救護車上的人說:“盯着心電監護,患者有什麼病情變化,馬上打電話來。你們快到時,我們派人下去接應。”

    “是。”謝婉瑩立馬應聲。

    谷</span>耿永哲低頭髮覺自己戴手套的手指是由於剛纔過於用力抖個不停了,只好握成拳頭止住痙攣。是和班裏其他同學一樣想着,得努力,趕上謝同學。

    到半夜了,車外的寒風越加陡峭。

    一輛灰色私家車駛入北都三停車場。深夜的醫院終於有了的停車位空餘下來了。

    車門打開,跳下個穿黃色羽絨服的女孩,頭仰望向醫院大樓上方豎立三幾塊霓虹大字板,嘴裏咕噥道:“北都三,這裏的產科聽說很有名,個個都想來這裏生孩子。”自言自語後,她回頭對車內的人說:“你說,這裏比起你們國協怎樣?”

    聽到女朋友說話,殷奉春彎腰在車上找到那頂給她買的帽子,下車後把帽子給女朋友戴上,怕人着涼了。

    忽然被他體貼地冠上了帽子,吳麗璇轉頭望着他這張好似沒心沒肺的硬臉,心想:這男人,不能看錶情不能聽他說話,唯獨只能看他做什麼。

    既然陪她來送夜宵,殷奉春肯定不讓她拎東西,自己鑽進車門裏頭把幾個保溫瓶拿出來。這回送的夜宵是他們兩個今晚一塊做的咖喱雞飯。好不好喫他管不着了。反正作爲醫生他知道,晚上醫院值夜班的,到了這個時點肚子餓扁了,基本上人人飢不擇食,不會顧忌好喫不好喫的。喂個豬食都得喫。

    “你說你這人,怎麼不說點好話呢。”吳麗璇繼續說他不會說話,道,“會好喫的。別擔心,他們會喜歡這味道的。我們是買了調製好的咖喱粉重新做了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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