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勇取出一支消毒好的棉籤,蘸了藥膏給她擦藥:“我開車送你回去,今晚傷口不要沾水。”

    “是——”

    “其它事情你不用管,讓他們值班的去處理。要懂得讓自己放鬆和休息,該休息的時候要休息。你的病人不止她一個。”

    曹師兄這話是很語重心長。

    當醫生不要對某個病人懷特殊感情,這樣的話對其他病人實際上是不公平的。

    擦完藥,老師和師兄沒有放她回急診。

    譚老師手裏的傘借給了曹師兄,曹師兄給她撐着傘帶她去坐車。。

    崔紹峯和老同學並肩站在一起,是感覺到對方那雙沉甸甸的視線是尾隨學生的身上。到底,這個謝婉瑩始終沒說出窩藏的祕密。

    “需要很信賴的人才會說。”崔紹峯有感而發。

    對這點,譚克林不否認。但願有個人真能走進他這個學生的心裏去打開那扇窗戶。

    坐上車。

    下了幾天的雪總是一會兒停一會兒下的,時而大時而小沒個準兒,導致路面溼滑。首都的清潔工人是最努力的一個羣體,每天夜裏清晨打掃過的路面都禁不住老天爺這樣折騰。

    走到半路據說前頭又出了樁小車禍了,路有點塞。

    望了望車窗外頭,轉頭,能見到開車的曹師兄面上一絲疲憊,她深深感到愧疚,說:“我不該打電話的。”

    “不是你打給我電話,是我打給你電話。”曹勇糾正她這話,語氣裏有些被她逗樂了的笑意。

    知道自己接電話方式不對,被譚老師盯到發慌說錯話,在師兄面前出醜了。謝婉瑩拿手擦了下自己的臉紅。

    “師兄,你餓不餓?我請你喫夜宵。”果斷必須先感謝曹師兄幫她順利在譚老師那裏解圍。

    對於她想的這點,曹勇要必須再度糾正她。

    之前在她面前他說好話,是爲了和譚克林一個扮紅臉一個扮黑臉。因爲兩個人全扮紅臉或是全扮黑臉,只會讓事情變成僵局進行不下去。

    現在私底下兩個人,曹勇給她說明白了:“你譚老師說你的話是對的。如果再發生這樣的事情,不止你譚老師會行動,要多算上我一個。”

    別看曹師兄口氣有些嚴肅,內容和譚老師一樣嚴厲,顯然曹師兄比譚老師更加懂得如何抓住她軟肋,玩的迂迴戰術。

    “瑩瑩,以後你這個同學找你有什麼事情,你先打電話問問我。醫學上的事情由我來處理比你處理合適。”曹勇對她道出後面最重要的這句話。就怕趙文宗這樣一個爛好人下次要把她拖進無底洞裏去了。

    曹師兄的眼神比譚老師更尖,直接看準整件事的來龍去脈抓源頭了。確實趙文宗找她,估計百分之百全是和醫學有關。

    想着總是麻煩師兄不太好的,謝婉瑩心裏考慮着以後要怎麼教教趙文宗改改這個毛病。手機嘟嘟響,拿起接個電話。

    “你怎麼樣了?”

    這個聲音是常家偉醫生?謝婉瑩是吃了驚,回頭記起下午接前輩的電話忘了把號碼錄入通訊錄,導致今晚要接電話前沒察覺到是誰。

    前輩們消息超靈通。她前腳發生的事後腳被人傳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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