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家屬這聲要求,一衆人的目光不由自主落到謝婉瑩身上。

    聶加敏和傅昕恆他們均想,與其他們跟曹勇開一句口,不如讓她和曹勇說一句話準成。

    老師們的目光投射過來,謝婉瑩想到這種打電話旳小事無需老師們幹,是學生們幹。今晚太晚了,記錄好劉先生的電話號碼明天再幫家屬聯繫曹師兄。

    喫完夜宵,常家偉想着趁機和謝同學再拉拉家常湊近忽,科室裏突然來了通電話讓他只能作罷。走時回頭望一眼,見她向病房走過去了。

    回學校前謝婉瑩掛着心頭,再去瞧瞧娃子搶救後的情況,否則沒法放心下來。

    小娃子的面色逐漸紅潤,小手小腳不再冰到如同冰棍兒。這樣明顯的好轉,有聶老師的功勞,有胡老師的拼盡全力,有寶寶媽媽偉大的母愛和犧牲注入在孩子的生命裏頭。此情此景,是可以叫所有人深感欣慰了。

    寒流並未減弱。北方的冬季漫長,不像南方,冷的時候從來只有一個月。

    早上再下了場雪,據說越臨近春季天氣會更冷。

    怕太早吵醒曹師兄,謝婉瑩起牀洗臉刷牙時先發了條短信給師兄,等師兄醒來見到再回復。

    沒想到,曹師兄醒的比她早而且早早出門。

    嘟嘟,曹勇很快打字答覆她,道:我在醫院職工宿舍,你過來不用買早餐了。我給你李師姐他們買的早餐有剩的,一塊喫。

    剛好可以去探望臨產的李師姐,謝婉瑩穿好衣服走出學校宿舍。

    屋子裏,李曉冰和朱會蒼兩人圍住小餐桌,大口喫着肉包和喝着豆漿。

    給他們買早餐的曹勇沒喫,拿着手機走到窗戶邊去。

    “你接到什麼通知了?”朱會蒼直起腰身,問他,“有誰要來嗎?”

    “你用問他他在等誰看誰。”李曉冰說起老公過於幽默會顯得不解風情,道,“他這個樣子能找誰看誰,只能是看一個人。”

    被這對夫妻倆的碎嘴調侃,曹勇面無表情,心頭想着自己瘋逼了纔會給這兩個傢伙買早餐。

    說來他這個一早趕來這邊,全是由於這對夫妻沒睡醒覺,以爲自己聞到了煤氣味兒,給他打電話說可能屋裏漏煤氣了,嚇得他開車從遙遠的家裏趕過來。來到後發現廚房裏充斥的異味不是煤氣味,是這兩人放在廚房裏的垃圾桶沒有清理乾淨發出的臭味兒。

    醫生不是每個都潔癖的,這點絕對出乎外面人的意料。有的醫生在家裏面是放縱的,性子偏懶。醫院壓力大,回到家如果再不放鬆放鬆會被壓力壓死。

    “我們再開他玩笑,他不高興的。”李曉冰給老公擠擠眼,我們兩個開玩笑適可而止吧。

    朱會蒼沒收住嘴巴,哎呀一聲,道起自己當年追自己媳婦的模樣:“我們有說錯嗎?當初追你的時候從不打地道戰的。我看你都是大大方方看的,何必藏在樓上當着其他人的面支支吾吾的,比小姑娘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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