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真的是體現出非常非常熟悉心外科知識了。

    曹昭偏下頭,心思弟弟知道不。他弟弟好像一直想着把人拉到神經外科雙宿雙飛。不過聽小叔說過,說謝同學作爲學霸對神經外科知識點同樣是掌握到可圈可點的。

    (謝同學太能隱藏自己了。)

    “老師,我建議立即給患兒做超聲心電圖求證下。”謝婉瑩道。

    對懷疑爲心臟結構發生變化的,超聲心電圖爲首選,快捷方便。ct可以查出隱匿病竈,好比她表哥的情況。

    謝婉瑩說完這些知道自己再次在賭了。她提出的證據實際上不夠支撐她目前的猜疑。如果按照心電圖表現來說,醫生應該首先懷疑的只是缺血。要到什麼“汝”頭肌斷裂,患兒至少要來個心衰和肺水腫表現吧。

    她賭的什麼?她大腦按照現有的數據推測出來的是這個方向的臨牀直覺。老師們判斷是否和她大腦一致不知道的。

    “你認爲患兒的情況很嚴重嗎?”曹昭問她。

    現場其他人聽見,疑了聲:不是吧?他是在問一個醫學生的臨牀直覺嗎?

    對。謝婉瑩承認,她大腦的直覺認爲這個孩子情況很嚴重很危急。她是在現場給孩子做搶救的人,整整做了十幾分鍾心臟按壓拉回孩子的心跳。孩子怎麼可能只有一點心肌損傷和心律失常。

    “是。”

    謝婉瑩回答時接着對面神仙哥哥的注視。

    當臨牀老師們這樣看着你時只代表一件事,老師想考驗你能不能堅持得住自己的學術觀點。如果能,說明你底氣足。如果不能,說明你自己都懷疑自己的論斷,老師怎會採納你的意見。

    這兩個人沒緊張。四周其他人精神拉緊了,一幫人認可謝同學牛逼,面對領導不怕對視。

    曹昭明白了什麼,他面前這個學生對大佬們見多識廣所以根本不畏懼他的目光。轉回頭去,他眼中黑色的小漩渦轉的更快了如股颶風似的。

    神仙哥哥露出高深莫測的側顏,謝婉瑩的心頭:砰砰,砰砰。有種感覺一再告訴她,曹師兄的家人是不一樣的。

    “如果超聲心電圖檢查做不出來你要的結果,或是隻是有點返流異常,你打算怎麼處理?”曹昭問,聲音不急不躁,一隻手插在白大褂口袋裏,另一隻手把心電圖給了段同學繼續研究。

    段三寶拿到心電圖紙似乎把頭埋到紙裏頭去了使勁兒鑽研圖形。

    “嗯,這個問題的話——”謝婉瑩略微思索下後說,“我的感覺告訴我,不能這樣放棄。要查出真正的病因。如果超聲心動圖查不出來,上胸腔鏡。”

    瘋了嗎?!率先被她驚到的是自稱很瞭解她的羅景明。

    這小師妹如此魯莽行事的?手術可以說做就做嗎?醫生憑直覺做手術?做完發現什麼都不是,讓病人白挨一刀啊?

    說明沒有和謝同學真正相處之前,千萬別以爲自己真的全部瞭解她了。

    當然,謝婉瑩同學不可能說讓病人去白挨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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