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師兄。”

    “謝我做什麼?”曹勇“不客氣”道,“你今晚應該喫的不多,我給你再帶碗粥過去。”

    負責開車的俞明慧向小師妹擠眉弄眼了:“穿的這麼漂亮,今晚有沒有和誰跳個舞?”

    謝婉瑩怔了怔:“師姐,我不會跳舞,讓人教我都不行,會出大丑的。”

    同是學醫的,俞明慧聽得懂的。學醫人比較刻板,乍學對跳舞放不開。俞明慧唯有汗一個。

    不用多說,另一邊同等建議過的都葉青找地方躲去了。

    曹昭跟在弟弟後頭,應是氣悶着被人截胡的事,非要弄清楚什麼回事。

    掛了上面的電話後,曹勇給殷奉春去個電話。

    接電話的是殷奉春底下的住院醫,說:“曹醫生,你找殷醫生嗎?他剛好在看病人,手機落桌上了。”

    殷奉春今晚在值二線,不知算不算巧合。

    曹昭很快猜到什麼,道:“他能是完全不知道嗎?”

    殷奉春不是他曹勇,要類比的話得拿常家偉。

    二哥說的沒錯,殷奉春不可能對方勤蘇回國的事渾然不知。即便如此,要讓殷奉春對這事什麼反應好。

    說?對女朋友說你前男友回來了?肯定是先假裝什麼都不知道最好。等有事兒再說。

    之後殷奉春迅速打電話來問:“麗璇她怎樣了,曹醫生?”

    “她回家說要睡個覺。”

    “我找人幫我代個班,我過去看看她。”

    身爲男朋友,對這事情怎能不緊張。

    接下來都是醫生,談論的是醫學的技術問題了。

    “他那人忘了她是嗎?曹醫生,你認爲是他大腦的記憶部分出問題了嗎?”殷奉春問。

    “忘了肯定是記憶出問題了。”曹勇說。

    “是他主動忘記或是被動忘記她?”

    “我沒接到這病人的病歷,不好判斷原因。”

    當年說這人出的車禍,出的什麼車禍,僅憑方媽一張嘴和吳麗璇說,完全不清不楚的。

    車禍若是傷害到當事人的身體,傷者身體上應留有疤痕等痕跡,除非是輕到不能再輕的傷害。可你說一個人連誰都記不起來,這個車禍傷很輕說不太過去。

    是有點奇怪。曹勇承認:“我剛摸了下他的頭部,沒有觸摸到有明顯的疤痕。”

    這事情必定有人在撒謊。

    車一路開回到芳莊谷沁園,俞明慧將車停穩在樓下。

    後面再疾馳來輛小轎車,司機位的車門啪打開後,從車上跳下來一個身影。

    謝婉瑩扶着發小從車內出來,只聽那聲:“麗璇。”

    之後,吳麗璇轉過頭去。

    路燈下,殷奉春呼吸有些急促,走到她面前,兩眼望着她。

    對着這張臉,吳麗璇頭次發現,這人其實和今晚那人完全不像。真道不定是她記憶出什麼問題了,之前怎會覺得這兩人很像。一瞬間,她嘴角微彎莞爾,笑的大概是自己很白癡。

    殷奉春雙手一伸,一雙胳膊把她整個身體圈緊了,鋼線條的嘴脣閉的緊緊的,一樣沒聲音。

    這夜裏頭只有兩個互相擁抱彼此依靠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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