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將軍家的農門悍妻 >第99章 瘋了的天才
    “哎呦,侄媳婦,你可算是來了。”

    蘇晚沒想到徐老二會等在家門口,一見她過來,極爲熱情地迎了上來。

    “侄媳婦,熱壞了吧。二叔幫你扇扇。”徐老二邊說邊拿着芭蕉扇子給蘇晚扇風,蘇晚被他莫名的熱情嚇了一跳,默默同他拉開了些距離。

    “我不熱。”

    “哎,瞧你這孩子,跟二叔客氣啥?”徐老二笑呵呵地湊上來。

    蘇晚眼看着因爲過於熱情而冒出來的滿頭熱汗,以及因爲想要表現慈祥,而導致略有僵硬感的面部肌肉,腦海裏就只有兩句話。

    一句是: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

    一句是: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可惜,她不是弱雞,即便是雞,那她也是一隻英勇的戰鬥機!對付別人,可能會不行,但對付徐老二這個臭老鼠,可是綽綽有餘了。

    “真不用。”蘇晚皺起眉頭,面帶不悅地往一旁挪步,語氣疏離,神情冷漠道:“我跟二叔雖是一家人,卻也只是二叔的侄媳婦,二叔還是保持距離的好,免得叫人誤會。”

    徐老二臉上的笑容有一瞬的僵硬,隨即恢復如初,連連點頭:“侄媳婦說的是,是二叔考慮不周了,你放心,二叔這就讓你二嬸過來。”

    說完,也不等蘇晚答話,便喊着王氏的名字一路往西廂房跑去。

    蘇晚和徐鎂愣在原地,兩人同時抽了抽嘴角,而後就看見王氏拖着那肥胖的身子掀開簾子從西廂房裏跑出來,極爲熱情地請蘇晚往西廂房裏去。

    蘇晚本就是來給人看病的,自然也沒拒絕。

    便拍了拍徐鎂的肩膀示意她先回去。

    “蘇晚吶,快來坐。”

    待領着蘇晚進了屋子,王氏熱情地擦了凳子,倒了茶水請蘇晚坐下。

    蘇晚沒扭捏,大大方方地坐了。

    王遠坐在靠牆的椅子上,依舊是那副陰沉模樣,從蘇晚進來時,便一言不發地盯着她。

    蘇晚被他盯得心裏發毛,想忽視他的視線都不成。

    “侄媳婦,快嚐嚐,這可是我今個兒一早去鎮子上買的糕點,好喫着呢。”

    “不用。”蘇晚瞥了一眼徐老二遞過來的糕點,視線落在王遠身上。

    “敢問遠表哥是哪裏不舒服?”

    王遠不吭聲,目光一錯不錯地盯着蘇晚。

    徐老二給王氏使了個眼色,見王氏不敢上前,便伸手推了她一把。

    “他、他、他……”王氏緊張地結巴起來。

    蘇晚回過頭看她:“二嬸想說什麼?”

    王氏見她似笑非笑,心下猛地一咯噔,張着嘴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徐老二心下暗罵王氏廢物,陪着笑臉上前道:“侄媳婦,咱們借一步說話。”

    蘇晚坐着沒動,“有什麼二叔不能在這兒說?”

    “這……”徐老二瞥了王遠一眼,欲言又止。

    “行吧。”蘇晚點頭,站起身跟着徐老二去了耳房。

    “二叔要說什麼,就直說吧。”一進門,蘇晚便看開門見山的說道。

    徐老二倒也沒扭捏,討好地笑了笑,道:“侄媳婦啊,你也看到了,你遠表哥他吧,有點兒不對勁,我想着,你醫術好,想問問你能不能治,你放心,咱們都是親戚,二叔不佔你便宜,該給的診金,二叔會給你的。”

    先不說徐老二會不會給,單單是能從他口中說出這番話,便足夠蘇晚驚訝了。

    “妗子呢?”

    “啥?”徐老二神情困惑。

    蘇晚見他沒明白,便補充說:“妗子,最是疼愛遠表哥,今個兒,妗子怎麼沒來?”

    “遠哥兒他娘有事。”徐老二眸光閃躲。

    蘇晚扯了下嘴角,蹙起眉頭,一副爲難模樣。

    “二叔,按理說,咱們都是一家人,我給遠表哥看病也沒什麼的,但,妗子那個脾氣,她要不親自來找我,我哪兒敢給遠表哥看病啊,萬一惹得妗子不高興,還不得手撕了我?”

    徐老二心說,你對丁氏倒是瞭解得很,面上卻是笑呵呵道:“哪兒能啊……”

    “哎,二叔,可不是我不願意給遠表哥治病,實在是上次的事情,我心有餘悸啊……”蘇晚說着,揉了揉手腕,道:“上次被妗子抓傷的手腕,足足疼了好幾天呢……”

    徐老二聞言面色尷尬,“這……上次不是有誤會麼?”

    “哦,是嗎?”蘇晚一臉天真地看向他。

    徐老二心下暗罵“小狐狸”,而後忍着肉疼,從懷裏掏出一錢銀子放到蘇晚面前。

    “侄媳婦啊,上次的事兒,真的是個誤會,是二叔對不起你,二叔在這兒給你賠罪了。”

    “二叔這是什麼意思?”蘇晚瞥了一眼桌上的銀子蹙眉問道。

    “二叔沒啥意思。”徐老二嘿嘿笑了兩聲,道:“這是遠哥兒他娘給的診金。”

    蘇晚挑眉。

    徐老二繼續道:“二叔沒騙你,這事兒真的是遠哥兒他娘找來的,說是想求你給遠哥兒看看,這樣,他說不定就能參加今年的秋闈。”

    蘇晚皺起眉頭,“二叔,我只會看病,也並不能保證什麼病都能治好,至於秋闈……”她將銀子推了回去,“我不是神仙,可不能給人看了病,就能保證人能參加秋闈的。”

    徐老二見狀有些急了,道:“侄媳婦啊,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二叔是什麼意思?”蘇晚挑眉,嘴角勾起一抹淺笑,看上去核善極了。

    徐老二後背冒出一層冷汗,忙從懷裏掏出一張紙遞到蘇晚面前:“侄媳婦,二叔真不騙你,你看看,這是遠哥兒寫的文章,私塾的夫子說過的,他人聰明,學東西快,想要考中並不難……”

    蘇晚打開看了看,眸中閃過一抹驚奇。

    淺黃色的草紙上,是一手秀潤華美,正雅圓融的字體,若是以字來窺人,蘇晚定要覺得這寫字的人是位儒雅俊秀的公子。

    但,最讓她驚奇的不是這一手好字,而是這一篇絕妙的文章。

    她越看下去,眼神越是亮,心中越是驚奇。

    等她一字不落地看完整篇文章,只覺得回味悠長,難以忘懷。

    若要用兩個詞來形容這篇文章,那絕對是:淋漓盡致,完美無缺。

    可這樣一篇透着氣勢恢宏的文章,卻是出自一個陰沉陰鬱的少年之手。

    蘇晚又心驚,又遺憾。

    既不解,又理解。

    天才和瘋子,從來都是僅一線之隔。

    前世,美國的心理學家威廉·詹姆斯說過,“將超級聰明的頭腦和精神錯亂的性格集於一身,我們就得到可能誕生出高效天才的條件。這些人雖然充分了解並能夠評判自身才智,卻也會受到個人想法的控制,去影響這個時代的其他人,讓他們變得更好,或者更糟。”

    比如一直爲世人所推崇的荷蘭後印象派畫家梵高,就有嚴重的精神問題,他曾因精神失常割下自己的一隻耳朵,最後,也因爲精神失常開槍自殺。

    再比如,現代詩人海子,就有濃重的自殺情節,生前無數次跟好友探討自殺方式,甚至還把自殺當成了他詩裏重要的一部分,最後他也成功的臥軌自殺。

    諸如此類的事情,不勝枚舉。但王遠會不會成爲其中一個,蘇晚尚未可知。

    她唯一清楚的是,這是一個隨時可能會瘋掉的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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