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山的時間,定在了兩日後的晚上。

    蘇晚則趁着這兩天時間準備一些藥物,以備不時之需。

    至於南翊珩,則負責準備別的。

    時間很快到了兩日後,蘇晚趁着夜色溜出家門,看了一眼等候在林子裏的三人,微微皺眉:“不是說有軟甲嗎?”

    “有是有。”南翊珩笑了聲,抱着胳膊道:“已經派人去拿了,還沒送來,不過,你莫要着急,論武功,咱們不喫虧的。”

    蘇晚狐疑地看他。

    “我說的是真的。”南翊珩掃了一眼齊容和牧野,“雖然我不行,但他們兩個的功夫,可是一頂一的。”

    “呵呵……”蘇晚乾笑。

    牧野尷尬,“我不是,我沒有。”

    被徐青雲支配的恐懼,他到現在都還記得。

    若是別人也就算了,可這是蘇晚啊!他哪兒好意思在蘇晚面前裝蒜?

    他可不想被徐青雲教訓第二次!

    齊容笑着道:“南翊珩,你要吹牛,就吹牛,別帶上我們。”

    蘇晚看着南翊珩冷笑。

    南翊珩眸光閃了閃,乾咳了聲,道:“時間不早了,先上山吧。”

    幾人對此沒異議,一起上山去。

    爲了行動方便,幾人全都是一身黑色勁裝,隱匿在黑夜中,倒也方便。

    十月的夜風已經很涼,蘇晚越往山上走,越覺得冷,忍不住倒抽了口冷氣,還是二十一世紀好,有形形色色的打底褲、保暖褲、羊絨褲。

    這麼想着,蘇晚忽地計上心來,看着幾人問:“棉褲要不要?”

    “什麼?”三人錯愕,齊齊扭頭來看她。

    蘇晚挑眉一笑,道:“這山上多冷啊,如果有一條貼身的保暖褲,肯定會很暖和。”

    三人認同的點頭。

    爲了不妨礙行動,他們上山時,穿的衣服都不多,唯一的袴(古代最初沒有褲子這種東西,類似於褲子的東西,被叫做袴。)還不暖和。

    莫說蘇晚,連他們都覺得一路上來,雙腿涼颼颼的。

    “真的暖和嗎?”齊容率先開了口,“冬天也能穿嗎?”

    “當然!”

    蘇晚腦海中靈感乍現,“不光冬天能穿,春秋也能穿,甚至還能製作成各種顏色,各種不同材質,你等我下山回去,把圖畫出來,先做幾條出來給你們看一看。”

    “這個好!”齊容拍手,十分義氣地走過來拍了下蘇晚的肩膀,“如果做得好,我資助你開個鋪子,再訂購一匹。”

    “這個可以。”蘇晚眼神猛地一亮,擡手道:“一言爲定!”

    “一言爲定!”齊容利落地跟她擊了個掌。

    蘇晚心情瞬間飛起,哼着歌往山上迸發。

    直到到了山上,方纔閉了嘴,從隨身揹着的包袱裏,拿出幾個東西來。

    “這個叫口罩,是我做的,布料的隔層裏,放着些藥,應該能隔絕一些空氣裏的有毒氣體,但也不是絕對保險的。”

    蘇晚說着,將做好的口罩遞給幾人,這口罩,是她動手畫了圖,又拜託忘憂幫忙縫製的。

    南翊珩等人還沒瞧見過這個東西,一時間好奇地翻來覆去地打量。

    蘇晚又拿出一個小瓷瓶,從中倒出幾個藥丸,而後伸手遞到了三人面前。

    “這是根據你們先前的中毒後的解毒藥方做的解藥,你們先每人服一粒,以防萬一。”

    三人點頭,各自拿了一粒藥丸服下,蘇晚自己也服了一粒,這才動手教三人戴口罩,又幫他們調整了一下,讓口罩完全遮擋住鼻子,這才道:“記住,無論如何,都不要摘下口罩。”

    三人點了點頭。

    蘇晚深吸一口氣,朝密林望了一眼。

    月初的月亮像是鐮刀,高高懸掛在夜空中。密林裏的樹又高又大,走進去光線極爲昏暗,連月光都被遮得零零散散。

    甚至有枝葉過於茂密的,連月光都照不進來。

    好在,牧野帶了夜明珠,和南翊珩一起走在前面開路,蘇晚緊跟着兩人,齊容斷後。

    畢竟,四人裏,蘇晚的功夫最差,卻偏偏是極其重要的存在,三人自是要護着她的。

    “是這個方向嗎?”

    密林寂靜,偶有蟲鳴聲,至於虎嘯狼吟,倒是沒有聽到,許是因爲天氣寒冷的緣故。

    除此之外,便是腳踩過落葉發出的輕微聲響。

    蘇晚藉着微弱的光,仔細辨解周遭,可除了高大的樹木,還是高大的樹木,根本瞧不出什麼來。

    “是。”牧野壓低聲音作答,眼睛警惕地打量着四周。

    南翊珩亦是全身緊繃,神情異常嚴肅正經。

    蘇晚抿了抿脣,下意識地摸了摸包袱裏的東西,觸及到木質的堅硬,心下稍稍安定。

    走了約莫一餐飯的功夫,似是抵達了林子深處,又似乎沒有,但周遭,已然聽不見蟲鳴聲。

    只剩下腳踩樹葉的咯吱聲響。

    “不對……”

    蘇晚皺眉掃過四周。

    “哪裏不對?”南翊珩回頭問她,神情少有的嚴肅。

    “哪裏都不對。”蘇晚神情凝重,擡頭望着遮天蔽日的樹葉,“我是不是跟你們說過,我那次追着我相公進來時的場景。”

    南翊珩點頭。

    齊容倒抽了口冷氣,“你不說還好,你這麼一說,我總覺得後背涼颼颼的,還有點兒頭皮發麻。”

    蘇晚環顧四周,“我那天所見,的確詭異,但現下,我們的處境同樣詭異。”

    “爲何?”牧野回頭問她。

    蘇晚道:“你看,我們走了這麼久,周圍始終都是樹,可我那天白天進來時,明明不是這樣。還有,你不覺得周遭太安靜了嗎?這不是一座死山,以前我跟我相公還時常來山上打獵,偶爾在山下還能聽到狼嚎。”

    “即便,現在天已經冷了,動物歇息得早,有些動物已經開始冬眠,卻也不至於這麼安靜。”

    齊容聞言小臉變了色。

    “你是說,我們中計了?”

    “不。”

    南翊珩開口,看向齊容:“我們已經是進入了陣法裏。”

    蘇晚望着頭頂茂密的樹葉沒說話。

    南翊珩蹙眉環顧四周,“我方纔就覺得這個場景有些熟悉,但因爲太久沒上山,以至於忘記了。曾經,我們似乎就來過這兒。後來,我也曾跟蘇晚說起後,也懷疑這裏是有陣法。”

    “但,我和牧野只學過一些排兵佈陣,對於這種奇門八卦陣並不清楚,也找不到破解之法。”

    齊容皺眉,“不是說,這種祕法已經失傳了嗎?”

    “是否失傳,有待商榷,現下,我們應該想辦法破解,不然,就只能困在這裏。”

    正想着,四周忽然起了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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