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的生活，好像真的亂了。
再也回不去曾經那種處境了。
“小語。”他喚住她的小名。
寧代語眉眼一跳，不予回答。
空氣寂靜了幾秒，他的話語再次響徹在耳畔，“我們……”
語氣頓了下，凌雲路拿起茶杯將茶水一飲而盡，口中那乾澀感總算散去了不少，他一股做氣，重新調整了心態，“我們，還能夠回到曾經嗎？”
寧代語微愣，擡起頭便瞧見了他眼中的期待。
她張了張嘴，半響說不出話來。
她以爲，凌雲路會跟她說凌美茹的事情，或者別的。
可她千想萬想，那是萬萬沒想到他會往這個方面扯。
曾經?
哪個曾經？
寧代語嘲諷一笑，“凌公子莫不是糊塗了，本小姐跟你哪裏來的曾經。”
隨着這句話落下，她清楚的看見凌雲路的眸子暗沉了下去。
那窩着茶盞的手，止不住的發力。
他自嘲一笑，“也是，你我之間，什麼時候有着曾經啊。”
這莫名其妙的嘲諷令寧代語一噎，立即說不上話來。
人心真是海底針。
曾經她那般對他，他可是萬般不耐煩，似她如毒蠍猛獸。
現如今她放手放過他，亦也放過自己。
他反倒不樂意了。
這男人啊，就是賤。
都喜歡得不到的東西嗎？
她已經爲自己的任性付出過一次慘痛代價，是不可能重走那條路的。
更何況，她不愛他了。
凌雲路還是不死心，“小語，如果我們沒退婚的話，再過些日子，就是你我的婚宴了……”
因爲寧代語的迫不及待，婚宴就定在了她及竿那日。
寧代語開口提醒，“沒有如果。”
經她這麼一說，前世的不愉快又涌現了出來。
當時，她滿心歡喜嫁給他，身爲正妻卻獨守了一夜空房，受盡了委屈跟嘲笑。
她是一點都不期待。
凌雲路焉了吧唧的，如同打了霜的茄子。
他這副模樣，寧代語倒有些不習慣。
她向來是仰望他的，他從前在她心裏的形象就如同天神般不凡，現如今換了個心態。
原來他也不過普普通通。
“那小語……”
她不耐開口打斷了他，“凌公子還是喚我寧小姐吧，你我之前還沒有熟到喚本小姐小名的地步。”
凌雲路面色一凝，嘴角僵硬的扯了扯開口詢問，“草民還有一個疑問，寧小姐對草民曾經的感情，可是一時新鮮感。”
他固執的想要知道答案。
“不是。”她沒有猶豫，一口否認。
凌雲路心下微動，還不等他說什麼，寧代語就站了起來，睥睨的看着他，“凌雲路，本小姐有話要問你。”
“你問。”
寧代語眼神微眯，語氣沉重，“本小姐想知道，你在京中，可有什麼交好之人？”
雖不明白她爲何這般詢問，凌雲路想也不想的就搖了搖頭。
他是中舉搬來京都的，就是爲了能夠謀取一個職位，遠離家鄉，他早已跟家鄉的朋友來玩甚少。
這京中，除了暮雲，又有什麼人能夠真正看得上他呢。
曾經那些趨勢的人，在退婚之際之後他再也沒見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