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是池雲泠專門用來審視犯人的地方。
即便是青天大白日,地牢裏始終黑得伸手不見五指,唯有一個地方,散發出微弱的火光,勉強能夠照亮人的視線。
架子之上,一個面目可憎的鬍子男人被綁在上邊。
火光波瀾跳動,映射到他的臉上,卻不能給他帶來一絲溫暖。
他的身上,都是受了刑落下的痕跡,鮮血密佈,密密麻麻。
那男人低垂着頭,如果不是那微微起伏的胸膛,恐讓人覺得他已經死了。
不過,進了這個地方,也離死不遠了。
地牢的門被打開,刺眼的光線照射了進來,轉瞬即逝。
男人費力的擡起頭,眼睛微微掙開一條縫隙,看到來人時艱難的扯起嘴角,聲音沙啞開口,“太子殿下,果然是你……”
他嘴裏佈滿鮮血,雖奄奄一息,但咬字真切。
池雲泠睥睨着他,細細的打量着。
隨着男人說話的涌動,身上的血肉蠕動,又涌出了不少血來,他身上的衣物,早已浸溼了。
令人作嘔的血腥味縈繞在鼻尖,池雲泠嫌惡的皺起了眉。
夜一訓斥,“不是吩咐過了嗎,爲何場面依舊如此污穢,髒了殿下的眼!”
那審訊之人慌忙跪下,背後都嚇出了冷汗,“殿下恕罪。”
“我們本不想動刑,可這人嘴巴太硬了,根本就敲不開一字半句。”
池雲泠盤腿坐下,那一塵不染的白袍跟周圍昏暗的環境顯得格格不入,“問出了什麼?”
聽到這話,架子上的人低低的笑着,身形也隨之顫動了起來。
詭異的笑聲在地牢裏迴盪,瘮人極了。
池雲泠語氣不變,擡頭看着他的慘狀,薄脣輕啓,“飛影,若你說出本宮想要知道的事,本宮便可饒你一命。”
飛影臉上閃過一抹愕然,半響之後便也釋懷了。
也是,面前的人可是池雲泠,能夠查出他的身份不足爲其。
但好在,他被抓的消息一但傳回組織,組織就會有所防備,定是不能夠被池雲泠查到的。
“老子tui。”
一口污血混着老痰吐到了地上。
飛影也不怕,強撐着疼意挺直了弓着的腰,嗤笑出聲,“太子殿下這話自己可信?”
估計他只要把話說出,就立馬見閻王了吧。
審訊侍從心下一驚,眼角的餘光看到池雲泠的臉色沉了下去,連忙爬起來,手中的鞭子狠狠一揚甩到了飛影身上,“敢對殿下不敬,找死!”
“啪——”
“啊——”
隨着鞭子的聲音響起,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緊隨其後。
那鞭子之上盡是倒勾,這麼一鞭子落下,飛影的身上又多了一道血痕,甚至還有這不少的血肉隨着鞭子揮舞了出去。
飛影眼前一黑,差點控制不住疼意了過去。
他死命的咬着牙,哆嗦着開口,“池雲泠……是個男人的話……就給老子一個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