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搡的話到底沒有說出來。
寧代語靜靜道坐回了椅子上。
包廂內，絃音響起。
除了兩個女人精神緊繃，池雲泠跟夜一的臉上都是清一色的面無表情。
唯一不同的是，池雲泠的眼中，存着一絲玩味。
青檸身爲一名煙花女子，會的曲子無非就是取悅男人的那些罷了。
雖有一手絕技，可是曲目卻不通多少。
奈何池雲泠親自發話，她又不能拒絕。
只能夠硬着頭皮彈了下去。
寧代語五音不識，聽不出曲中意，可池雲泠是明白的。
探究的目光落在了緊繃神經的青檸身上，手指有節制的敲打椅板，心中百轉千回，到底沒有出口訓斥。
寧代語四處亂瞄，整個人坐立不安。
想要開口聊天，觸及池雲泠那冷若冰霜的面容時還是打消了這個想法。
無聊得兩個手指來回交疊，以此打發時間。
“郡主覺得這曲子怎麼樣?”
突如其來的冷沉聲。
“鋥——”
刺耳的絃聲緊隨其後。
接收到警告的目光，青檸心下一顫，又恢復了方纔談曲的節奏。
只不過，探究的餘光總是控制不住的瞄向二人的方向。
曲子?
她根本就沒有心思聽好吧，“還行。”
池雲泠意味深長的笑了，“本宮也是這麼覺得。”
大手一揮，“繼續。”
青檸不敢懈怠，彈奏的速度又嚴謹了不少。
至於夜一，早已識趣的退到了包廂外。
不過，空曠曠的門口，與站在裏面別無區別。
看着這抹笑，寧代語恍惚了下。
皮膚沒有一絲瑕疵，就連她都忍不住嫉妒。
老天還真是偏心啊。
身世，才華，樣貌，全都給了最佳。
看到她這反應，池雲泠眼中一閃而過的滿意。
好在後者很快的反應了過來，寧代語不自然的別開了目光，將放在桌子上的茶水一飲而盡。
一杯不夠。
再來一杯。
嘴中口乾舌燥的感覺越來越濃郁，越喝越渴。
寧代語乾脆放下了杯子，舌頭微微舔過乾燥的下巴，四處的張望着。
鼻尖縈繞着絲絲縷縷的香氣，似乎沒有那麼讓人心安了。
寧代語第一次來紅歡院，哪裏知道包廂裏點的薰香裏頭多多少少都摻和着些東西，爲的就是讓客人提高興趣。
池雲泠雖然也不知，但在邁步包廂的那一刻，強大的警惕心就提醒他這香有問題。
寧代語暈乎乎的，一張小臉兩頰通紅個不行。
青檸常年聞慣了，這點子的春藥，對她還起不了作用。
青檸忍不住道，“殿下，郡主好像……”
恐怕再呆下去的話，事情的發展就會變得不受控制了起來。
堂堂郡主在紅歡院出了意外，恐怕寧將軍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嗯，”
池雲泠淡淡的應了一句，讓人聽不出他的心思。
纖長的手捏着茶盞，將茶水一飲而盡之後池雲泠站了起來。
彎腰，附身，一個粗暴的動作將迷迷糊糊的寧代語扛在了胳膊夾彎之處，從窗戶之中消失了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