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獨一人,青海呈站在最後面,觀察着皇帝的神色,眼裏逐漸起了算計。
“怎麼都不說話?平時一個個能言善道,此刻都啞了?”皇帝見無人出聲,憤怒至極。
他的話音剛落,青海呈站了出來。
“皇上,寧珂隕作爲我朝使者,理應維護我朝形象,但他竟不管不顧,做出此等事來,實屬不該,不過,臣想着這裏面是不是有什麼苦衷?不如先將寧荀大人召進宮來,詢問一二,再做定斷。”
本來皇帝還只對着寧珂隕一人有怒氣,現下經青海呈一提,他纔想起還有寧荀的存在。
“若不是青愛卿,朕差點就將此人給忘了,寧荀乃寧珂隕的父親,兒子如此行徑,他實在脫不了干係!”皇帝怒喝一聲:“來人!馬上將寧荀叫來!”
“那臣等就先告退了。”青海呈低着頭,嘴角微微勾起。
皇帝一直忌憚寧家,此時又出了這樣的事,即使寧珂隕是有正當的緣由,他也不會多聽,只會藉着這個機會,半推半就將寧家處置了。
好不容易得來的一個機會,以皇帝的性子,怎麼可能就輕易放棄呢?
看來,寧家是不長久了。
大臣們退下不一會兒,寧荀就匆匆趕來了。
“參見皇上!”寧荀行了個禮。
看着寧荀坐在輪椅上行禮的樣子,皇帝就覺得刺眼。
以往他念及寧荀爲國之功臣,腿腳不便,就免了他的跪拜之禮,可現下,他反而從寧荀的動作裏,嗅到了不尊天子的意味。
“寧荀!你看看你教的好兒子!”皇帝一雙眼裏滿是怒火,對待寧荀的態度大轉彎,早就沒了以前的好言好語。
“朕信任他,派他出使明朝,他倒好,在他朝行那些雞鳴狗盜之事,丟盡了我們朝陽的臉!朕倒是真想問問,這些全是你寧荀教給他的嗎?”
雖說寧荀在來的路上,就聽見了些風言風語。
但此刻親耳聽皇帝道出,他還是很爲震驚的。
“皇上,隕兒自小誠實正直,明辨是非,斷不會做出偷盜這種下三濫的事情來,還請皇上明察!”
寧荀擡頭看了眼皇帝,繼續道:“再者,隕兒一直受皇上重用,平時與皇上接觸良多,難道皇上還看不出他的人品嗎?”
“呵呵。”皇帝冷笑一聲,“若是按照往常,他確實不會做出這樣的事來,這點朕是相信的。”
“但是,若他有了二心,想通過此事,挑起我朝陽與明朝的衝突,那他自然是能做出這樣的事來的。這與人品無關。”
這話宛如一粒巨大的石子丟入了湖中,攪起了波浪一片。
只是說出這話的人,像是絲毫不知此話的嚴重性,笑着看向寧荀,一雙眼裏滿是審視。
“皇上!”寧荀心中惶恐,急忙低下頭,“隕兒對朝陽,一向忠心無二,一心爲國,而他自小就在軍營中長大,知道戰爭的殘酷,是絕不會去挑起兩國戰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