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承一直在監視蠱蟲的情況,本來它們是會在春季甦醒,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它們這麼早就醒了,這樣一來,時間就更爲緊迫了,只要到了冬末時分,你就會……”
話未盡,但意思很明顯。
“原來如此,原來真的是蟲子……”寧代語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情況,有些接受不了,喃喃道。
沒過一會兒,她突然反應了過來,連忙看向池雲泠,問道:
“我中蠱的事是不是你們都知道?”
“此事寧珂隕知道,但寧老將軍並不知,我們怕他受到刺激,便沒有告訴他。”
“我哥哥知道,所以他去明朝偷盜蠱王,其實是爲了幫我治病,是不是?”
雖然她是在詢問池雲泠,但心中早已是篤定了。
池雲泠點了點頭:“只有蠱王才能將母蠱帶出,才能救你。”
聽完了他的話,寧代語的神情肉眼可見的低沉了下去,她半坐着,將自己埋在膝前的被子裏,悶着不作聲。
寧珂隕的事情傳來時,她一直好奇,寧珂隕去偷那蠱王做什麼?
對他們這些不通藥理的人來說,要蠱王毫無意義。
現在她才知道,原來哥哥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她。
作爲使臣卻偷盜他朝珍寶,這事絕不是小事。
皇上不會放過她們寧家的。
她一直以來,心心念念着不想讓寧家走上一輩子的老路,可是寧家還是走上了這條路,最好笑的是,還是她親自將寧家推上了絕路。
他來到牀邊,將寧代語從雙膝間扶起,開口撫慰道:“你別擔心,張承已經有辦法了,你的蠱蟲一定可以引出來的,而你哥哥,也很快就會回來的。”
相比較寧代語的身體,池雲泠知道她心中更爲擔心的是什麼,再次開口:“你放心,我和你說過,只要我在一日,定不會讓寧家出事。”
“父皇收到了明皇的信,明皇藉着此事對我朝發難,並且態度極其惡劣,所以父皇纔會如此惱怒,他處置寧老將軍,也是爲了平息明皇的怒火,寧家那麼多的軍功在身,等到你哥哥回來再解釋幾句,自然會沒事的。”
“寧老將軍現在被軟禁在宮中,沒受半點委屈,我也會找人去好生照拂着的。”
寧代語的臉色這纔好轉,愣愣的看向池雲泠:“我父親他真的沒有生命之憂嗎?偷盜一事重大,皇帝定不會放過父親的。”
“暫時沒有生命危險。”池雲泠開口,“若是你不信我,我可以讓你去宮中與寧老將軍見上一面,這樣你也安心些。”
寧代語一下子來了精神:“這樣可以嗎?會不會給你帶來麻煩?”
畢竟現在的池雲泠不是以往那個受寵的太子,朝中的流言寧代語一直都有關注,自然知道現下最爲受寵的乃是錦王。
若是再因爲她而給池雲泠帶來不便,那她的心裏也是極不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