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想想,他的行爲真是可笑。
還有,他覺得寧代語拖累殿下,故而不想殿下與對方多加來往。
這是他最爲逾矩的地方。
既然他是殿下的下屬,那自當一切聽從殿下的吩咐,又憑什麼自作主張,打着爲殿下着想的名義,前去幹涉殿下的事呢?
爲屬下者,他所需要做的,便是替殿下分憂,遵從殿下的命令,而不是整日裏自以爲是,失了分寸還不自知。
這樣想着,夜一開始後悔起來。
想到殿下所說的那些話,他再也忍不住,便來了這裏,想要祈求殿下再給他一次機會。
“殿下,屬下知道錯了,屬下日後絕不會再如這般沒有規矩,一心侍奉殿下,請殿下原諒我這一次,給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夜一低着頭,等着池雲泠的回話,因爲緊張,他的額頭上已有汗水沁出。
過了許久,就當他以爲不會被饒恕後,池雲泠終於開了口:“念你之前屢次立功,此次又是初犯,本宮便收回之前的話,只是責罰免,等到此事過去,你自己去領罰。”
“屬下遵命!”夜一心下終於鬆了口氣,急忙謝恩。
“你現在有更重要的事去做,安寧郡主仍不知所蹤,你加派些人手,去查她的下落,儘快查到她的消息,此事若辦得好,便算你將功抵過了。”
“屬下領命,”夜一站起,“屬下這就去辦!”
“等等,本宮與你一同前去。”
池雲泠起身,剛走出書房,就聽得下人來報,說皇后娘娘到了。
到了這時,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池雲泠來到了前廳,剛好遇上進來的皇后。
皇后一眼就看見了他脖頸處的傷,急急走上了前,將人拉住,四下打量着傷勢,口中擔心的話不停:
“泠兒,你怎地傷得這麼重?”
“幸好傷得不是太深,否則怕是要出血不止了。”
“有沒有上過藥?幾日能好?有哪些禁忌?母后剛剛倒是聽前來診治的太醫說了幾句,但因爲心急,並未聽全,便急急趕來了。”
“罷了罷了,本宮還是命人再去宣那太醫前來一趟,依着你的性子,怕是根本沒將太醫的話聽進去。”
“母后,”池雲泠將其攔下:“兒臣並無大礙,不必再興師動衆了。”
“你這孩子,就是這樣,無論受了多大的傷都一副不以爲然的樣子,你瞧瞧,你這血都滲出來了。”
皇后心疼的很,奈何池雲泠就是反應淡淡,她也沒有辦法。
而後她想起了什麼,板起了臉:“本宮聽聞今日之事又是因寧代語所起?”
見池雲泠沒說話,皇后只當他默認了。
“又是因爲她,她三番五次闖禍,次次都牽連於你,你爲她丟了六部職權且不說,現在還因爲她受傷,這樣下去,難不成還要爲她丟性命嗎?”
說完,她意識到這話不吉利,連忙“呸呸呸”了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