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是，那臣子之後都沒什麼動作。
即便與他的眼神觸碰到，也只是回以一笑。
池雲錦本就心情大好，見他沒什麼威脅，便沒有多想，不一會兒便將此事拋諸腦後了。
終於，祭天儀式開始了。
皇上站在最前排，身後跟着的是池雲錦及皇室子女們，再後一排則是後宮的嬪妃們。
大臣們在臺階之下，恭恭敬敬的站着。
聽着欽天監們的禱告，這儀式慢慢進行到了一半。
再過上一會兒，這祭天便要結束了。
屆時，他便會得到無上的誇讚了。
池雲錦伏着身子，嘴角隱隱帶着笑意。
而這時，身後突然傳來了一陣騷動聲。
這聲音本來很小，慢慢地，越來越大。
皇上面露不滿，朝李公公遞了個眼色。
李公公立馬訓斥了起來：“何人喧譁？祭天儀式尤爲重要，若有吵鬧者，直接杖罰！”
話音落下，現場安靜了片刻。
可過了會，又吵吵嚷嚷了起來。
皇上面帶怒意，轉過身去，看着那羣大臣們。
“皇上！”大臣們紛紛跪下，“並非爾等不尊，只是，只是……”
“只是什麼？”皇上語氣冰冷。
大臣們支支吾吾還未說出口，便聽得旁邊的小太監驚呼了一聲：“祭臺！快看祭臺！”
皇上聽了此話，立刻朝祭臺看去。
那祭臺的邊框裏，理應有暗紅色的液體流動，可現下不知爲何，裏面竟慢慢變成了黑色。
有些地方的紅色未消散，與那黑色夾雜在一起，顯得格外的不純粹。
“此乃不祥之兆，不祥之兆……”
不知是誰喊了幾聲，場上的氣氛頓時慌亂起來。
臣子們少有人知這偷樑換柱一事，但皇上知道，當即就想到了是那石頭的問題。
池雲錦更是被嚇得不輕，額頭上冷汗直冒。
現下臣子們被這異象擾得人心慌亂，重要的是該如何安撫衆人。
皇上擺了擺手，示意大家安靜：“諸位，這事其中有因，並非天降異象，還請諸位不要慌亂。”
“那這是爲何？”有臣子出聲，“這祭天乃先祖時期就有的規矩，一直傳到了今日，往年裏從未有過此種情形，怎地今年就出現了？”
“對啊對啊，祭天一事至關重要，可不能馬虎，這樣的景象是不是上天在暗示什麼？”
“黑紅交雜，不倫不類，而黑色又一直象徵着不吉，這景象實在是瘮人。”
“這靈溪鎮水災不斷，前方邊境又時有外敵來犯，這些是否都與這異象有關……”
“若真是這樣，那我們朝陽日後……”
……
臣子們又開始議論了起來。
聽着他們的那些話，皇上只覺頭疼不已。
本還想着能替池雲錦遮掩便替他遮掩，現下看來，只能說出實情了。
他怒目瞪向池雲錦：“你這個逆子，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好好解釋？”
池雲錦渾身都被汗浸溼了，整個人都隱隱在發抖，他嚥了咽口水，將所有的事說了一遍。
只是此次敘述，他沒再凸顯自己的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