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御書房。

    “朕聽說你急着要見朕,究竟是爲何事?”

    皇帝坐在主座上,面帶不悅地盯着面前的人。

    池雲錦在祭天儀式上鬧出那樣的亂子,皇帝爲了平息臣子們的異議,第二日就下旨命他在王府中思過半年,非召不得外出,同時還罰了他一整年的俸祿。

    念在池雲錦是自己爲數不多的子嗣之一,皇帝的懲罰算輕的了。

    沒想到這還沒過幾天,池雲錦就吵吵嚷嚷着要面聖,這受罰的人極力想要面聖,目的大多是爲了自己求情,故而皇帝對他沒什麼好臉色。

    “若是想要爲自己開脫,那大可不必,”皇帝板着一張臉,很是冷漠,“你犯了這樣的大的錯,朕如此責罰已算寬宥了。”

    “父皇,”池雲錦垂下了頭,態度極爲恭順:“祭天一事確爲兒臣疏忽,責罰兒臣,也是理所應當,只是今日兒臣急着見父皇,並非因爲此事,而是因爲寧珂隕。”

    “寧珂隕?”皇帝的神色有了波瀾,“有寧珂隕的消息了?”

    池雲錦的嘴角劃過不易察覺的笑意,以父皇對此事的重視,他越發肯定自己會因此事而再次崛起。

    “兒臣一直命人在查探寧珂隕的下落,現下終於有了發現。”

    “據線人來報,此人在邊陲的雲城露了面,一得到消息,兒臣便命雲城的官員周瑾將他控制住,而後命下屬立刻出發趕往雲城,相信過不了幾日,便能將寧珂隕帶回京都。”

    “不錯,你此事幹得很不錯。”皇帝點了點頭,表示對池雲錦的讚揚。

    這麼多天來,池雲錦難得在皇帝臉上再次瞧見誇讚之色,心情立馬激動起來。

    “但寧珂隕有武功傍身,又狡詐得很,你們可得處處小心謹慎,務必要沒有任何意外的將人帶回來。”

    聽着皇帝的叮囑,池雲錦附和的同時又有了主意。

    父皇既然對寧家已無好感,那他不若在這節骨眼上再添一把火。

    畢竟寧家倒臺的速度越快,對池雲泠的打擊也就越大。

    如是想着,他快速組織好了語言,又開口道:“正如父皇所言,這寧珂隕確實狡猾,兒臣聽那周瑾說,寧珂隕被抓了之後,想盡辦法的要逃跑,不過幸好那周瑾是個靠得住的,並沒有讓他得逞。”

    果不其然,聽了這消息後,皇帝的神色冷了許多。

    池雲錦低着頭微微一笑,繼而又補了幾句:“父皇你也不用太擔心,即便寧珂隕真逃走了,兒臣也能將他抓回來,天下之濱莫非王土,只要他還在朝陽,那便逃不掉。”

    “呵,”皇帝冷哼一聲,“天下之濱莫非王土,此話固然不錯,可在他們寧家人眼裏,怕是早就不這麼覺得了,寧家依仗着軍功在身,肆意妄爲已不是一日兩日的事了,寧珂隕有此行爲朕並不意外。”

    “這天下是我們池家的天下,若是有人對此不滿,那便教訓到他滿意爲止,寧珂隕回來了,這寧家的事很快就能塵埃落定,父皇日後也就可以放心了。”

    對於皇帝的心思,池雲錦總是能拿捏得很好,一番話說得皇帝情緒緩和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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