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嬤嬤平時並不多停留,所以爲了避免外頭的護衛起疑心,她在做這一切的同時,嘴上也不停着。
“你這藥弄這麼燙,是想燙死我嗎?”
“這麼燙的藥是給人喝的嗎?你自己喝一口試試?”
“這些日子我早就看你不舒服了,怎麼,你是見我遭難覺得我好欺負,覺得我只會忍氣吞聲是嗎?”
“我告訴你,我不是個好欺負的,你們家主子都不敢對我怎麼樣,你哪來的膽子這麼磋磨我?”
“明日你若是再敢這樣,我定會在你主子面前告你一狀!”
裏頭的話全被外頭的護衛聽見了,幾人對視一眼,都沒有多加理會。
這裏頭關着的女人的脾氣他們早有體會,時而和他們笑嘻嘻的套近乎,時而又瘋了一樣亂髮脾氣。
這樣的情形,他們已經習以爲常了。
再者,這女人說得沒錯,主人確實很重視她,上次她和靈秀髮生了衝突,主人寧願將靈秀趕走,也沒動這女人一下,足以見得這女人在主人心裏的地位了。
他們只是護衛,只要做到自己的本分,保證這女人逃不走,那便行了。
至於裏頭捱罵的老嬤嬤,他們也幫不了什麼,只能施以同情罷了。
寧代語已經裝扮好了,對着銅鏡又整理了一番,在衣服裏塞了些自己的衣服,使得自己身形更爲相像些,這才往門外走去。
“一直不說話做什麼?敢做不敢當?”
寧代語緩慢走着,邊罵着:“還不快滾?在這礙眼做什麼?別以爲你年紀大了我就不敢對你怎麼樣!”
伴着這聲音,寧代語裝作一副被氣極了的樣子,打開房門後,徑直走了出去,連個眼神都沒分給一旁的護衛。
護衛們只當是老嬤嬤被氣得狠了,心中深表同情,而後將門給關上,沒再多問。
加之夜裏光線比較暗,他們並沒有發現異常。
就這樣,寧代語一路這副做派,將護衛們全都騙過,來到了院外。
她循着上次的記憶,來到了一處竹林,而後吹了吹哨子,開始在原地等着。
這招能不能召來信鴿,她心裏也沒底。
隨着時間一點點的流逝,她的心裏也越來越急切起來。
再晚些,她怕是要被發現了。
那樣的話,日後怕是真的再也找不到機會了。
就當寧代語覺得機會渺茫,想要回去時,突然空中傳來翅膀撲閃的聲音。
寧代語驚喜不已,朝着聲音的方向望去。
是信鴿!
寧家的信鴿聽見了哨聲,來了!
寧代語的臉上綻放出大大的笑容,立馬將那信鴿接下,從懷中掏出事先寫好的信,綁在了信鴿的腳上。
“去吧。”
寧代語低語了一聲,將鴿子放飛。
等鴿子消失在自己的視野中後,寧代語這才轉身,往竹林外走去。
還未走幾步,她就聽見外面傳來的陣陣吵鬧聲。
想來是她的行動被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