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除婚約之後,她毫無關係的走人了,還得殿下來收拾殘局。
真是越想越讓人火大。
夜一抱着劍,思緒散亂,不知不覺間就又過了一個時辰。
他終是忍不住了,冒着被罰的風險,來到了池雲泠的身邊。
“殿下,春夜寒涼,你已在這坐了快有一夜了,還是回去吧。”
池雲泠眉眼低垂着,回了句:“你先回去休息吧。”
他並沒有因爲夜一的突然出現而怪罪於對方。
又或者說,此時此刻的他已經沒有心情再去考慮這些事了。
“殿下,安寧郡主那樣的人,值得讓你這般對待嗎?”夜一一時沒控制住,將心裏的話說了出來。
聽了這話,池雲泠終於有了動作。
他微微擡眼,朝夜一的方向投來了一瞥。
夜一對上這視線,不自覺渾身一激靈,而後有細細密密的涼意自他後背而起。
他的心裏起了惶恐之意,可就在一陣風拂過後,惶恐的感覺全都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憤憤不平。
既然已經說了,那就不在乎再多說一些了。
夜一徑直跪下,開口:“殿下,即使知道你會生氣,我也要說,安寧郡主根本不值得你爲她做這麼多!”
“爲她,你得罪了皇上,將原本屬於你的一切拱手相讓給了錦王,一直到現在都未能恢復到鼎盛之期,而現在,你又爲了她,甘願冒險,暗中從靈溪鎮回了京都,你可知道,若此事被皇上知曉,你所受的懲罰絕對會比失去六部職權還要重!”
夜一一咬牙,繼續說道:“你爲她做了那麼多,她卻主動提出要解除婚約,她根本不懂你對她的情意,她配不上殿下的喜歡!”
“夜一!”池雲泠猛地起身,眼裏滿是不悅,瞪向了身前之人,“念你初犯,本宮不與你多計較,但本宮以後不想再聽見這樣的話。”
池雲泠周身縈繞着一股駭人的氣息,壓迫得夜一都有些喘不過氣來。
他知道,若再說下去,他將會面臨極其殘酷的責罰。
“是,屬下明白。”萬千的話語被他嚥了下去,最後悶悶地迴應了一句。
“寧珂隕他們是不是該回來了?”池雲泠從屋頂飛身而下,問道。
“據探子來報,明日中午便會到達城門外。”夜一回答道:“不過,依着上次探子的消息,他們應當前一兩日就能回京,不知爲何,他們又在外面耽擱了一段時間。”
池雲泠望着滿天星辰,冷笑一聲:“他這是在給我們創造機會呢。”
“確實,等他們到了京都,我們定不會傻到在京都裏動手,所以這段時間是我們最好的動手時機,看來錦王爲了引我們上鉤,花了不少的心思。”夜一的眉頭緊皺,沒想到這個錦王也是個心思深沉的,以前還真是低估了他。
“一路上不斷給我們製造假象,想讓我們動手,但奈何我們不上鉤,遲遲不動,他便開始着急了。”池雲泠嗤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