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珠寶給了幾個馬販子之後,呂布倒沒有擔心,除非他們路上出事死在路上了,不然答應了的馬匹數目,賠本再跑一趟,也得給呂布送來。

    這種走私的活兒利潤本身就極高,從糜家手裏收購糧食鹽巴茶葉鐵器這些東西,雖然本來就已經是高了一倍的價錢,可是他們運到草原上,至少就是五倍的利潤。

    而將草原上的馬匹運到關內,又是至少五倍的利潤。

    一來一去,就是至少十倍的暴利,這種活兒,就算把腦袋拴在褲腰帶上,也有的是人願意幹。

    既然有這樣的暴利,當然也就要承擔風險,馬販子這行,從來都是如此。

    所以錢交出去了,呂布也就沒管了,反正他付的也只是一半定金。

    接下來的時間裏,呂布就去了北海,然後在那裏演練兵馬,手下那些精銳的訓練,呂布是從來沒有放鬆過的,雖然他對高順一直不放心,可是對他的練兵能力,卻沒有懷疑過。

    練兵演武,縱馬馳騁,呂布的日子過得很開心。

    過了沒半個月,在北海邊境巡邏的宋憲派人前來報告--有一隊人,趕着數百匹馬,接近了北海。

    “來這麼快?第一批嗎?”呂布想了想,他交易的那幾個馬販子都是以千匹馬爲額度的,這幾百匹馬也對不上啊,不過想想可能是第一批,也就正常了。

    “讓宋憲去把馬匹接收過來。”呂布說。

    半炷香後。

    宋憲部下飛馬來報:“來人不肯交出馬匹,宋憲將軍和對方交手,三個回合就被打下馬來,生擒了!”

    呂布吃了一驚,宋憲也是他麾下的勇將,和他一起在亂軍中殺個穿透不成問題,居然三個回合就被人打下馬來?什麼馬販子這麼屈?

    不過一般馬販子都會有些勇力,畢竟和草原上那些傢伙打交道,沒點武力,容易被人黑喫黑。

    “他手下呢?”呂布問了一句。

    “沒亂,侯成將軍也在,所以穩住了部隊,他上去和對方較量了。”手下回答。

    呂布放下了心,不過侯成比宋憲強點也有限,對方三招就抓了宋憲,侯成能行嗎?

    “讓張遼去,看看到底是什麼人來我地盤上撒野。”呂布怒道。

    手下當下立馬去找張遼了,很快新的消息就來了--侯成也被對方給抓了,不過現在張遼到了,正在和對方交手。

    “這幫蠢貨,帶着兵還一個個上去單挑?”

    呂布一肚子火沒地方發泄,他知道草原上勇力強的武將也有不少,可是再猛的武將,你大軍一圍上去,還怕他翻天啊?帶着幾百精騎還被人抓了兩個,簡直是太丟臉了O

    仔細想了想,呂布覺得張遼只怕也不是對方的對手,畢竟就算張遼也很難幾個回合就生擒宋憲侯成他們,這樣的勇將天下只怕都少見,自己得去看看。

    這時候陳宮也趕來了--兩名將軍被抓,這可不是小事,陳宮作爲呂布麾下的頭號統兵將領,當然要第一時間趕過來纔行。

    看到呂布也準備去,陳宮就沒什麼話好說了,他跟着去,就是想看看是不是袁譚用的什麼陰謀,想把呂布引誘出去大軍圍攻,這種事情也不少見。

    不過到地方之後,陳宮就放心了。

    在一片平原之上,數百匹駿馬正在數十人的約束下悠閒地喫草,而在馬羣旁邊,則是幷州軍的上千騎兵,宋憲侯成一臉沮喪地在馬羣前面一點,被一名英朗的小將守着,而在兩者之間,一員白袍將領手持長槍,正和張遼打得熱鬧。

    “怎麼回事,上千騎兵,怎麼讓宋憲侯成被抓了?”呂布到了之後就惱火地問了一句魏續。

    “一開始是宋憲去要馬,對方不給,就打了起來,我們也不知道他三招就被抓

    了,然後那小子用話語架住了我們,用宋憲威脅我們只能挨個上去單挑,侯成就上去了,然後五招就被活捉了,姐夫我不是膽小啊,我也不好上去,再被抓的話不是羣龍無首了嗎?正在這時候,幸好文遠來了,他就上去了,一直打到現在,快一百回合了,那小子槍法真的厲害。”魏續回答說。

    呂布哼了一聲,而陳宮則在觀察着對方的情況,發現對方真的就是幾十個人,也就放下了心,這應該就是馬販子,不會有什麼埋伏。

    “主公,文遠不會輸吧?”看了一會之後,陳宮忍不住問了一句。

    “不好說,對方已經佔據上風了,力量上雙方差不多,騎術也接近,但是對方出手更快!文遠現在守得穩,可是稍微疏漏一下,就不好說了。”呂布嚴肅地說。

    “天下還有這樣的武將嗎?我以爲只有主公才能勝過文遠。”陳宮嘆息了起來。

    呂布搖了搖頭:“文遠固然是頂尖的武將,可是個人武藝上,比他出色的還是有的……關羽張飛就都能夠略勝他一籌,還有……王易也是。”

    “那次你和他打平手,沒有讓他?”陳宮吃了一驚。

    “沒有。”呂布緩緩搖頭:“少年英雄,看來我是真的老了。”

    說完這句話之後,呂布就喊了一聲。

    “文遠,回來!”

    聽到這聲喊,白袍將收了槍,張遼也停了手,有些佩服的對白袍將拱了拱手,然後拔馬轉回。

    呂布打馬上前,近了才發現對方並不是什麼小將,不過體型不算魁梧,看着比較小而已,看面容,濃眉大眼,闊面重頤,威風凜凜,也大概有三十歲出頭了。

    看到呂布上前,白袍將哼了一聲:“什麼時候盜匪也開始用車輪戰了?”

    “什麼盜匪?吾等乃是正規官兵是也。”呂布笑道。

    “不是盜匪,爲何此人上來就要搶奪我的馬匹?”白袍將道。

    “你這馬匹不是販賣來給青州牧的嗎?青州牧麾下將領要馬匹,不很正常?”呂布道。

    “何來此事,吾等是將此馬匹運往徐州的,和青州牧並沒有什麼關係。”白袍將道。

    “徐州?”呂布一愣。

    “吾與劉使君有舊,特地前去投奔,無以爲禮,只得在北地尋這數百軍馬爲見面禮。”白袍將道。

    呂布這才知道自己鬧了烏龍,也是他現在年紀大了,開始講點道理,當下就把事情說開了,既然是送給劉備的,他也不好意思中途搶奪,也就讓白袍將一行離開了。

    對方也是痛快的放了宋憲侯成,就要離開的時候,呂布遠遠地問道:“那漢子,你叫什麼名字?”

    “在下姓趙名雲字子龍,常山真定人士!”白袍將遠遠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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