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內城的射程之後,那些呂公車的前方與上方,都被覆蓋上了厚厚的生牛皮,這是爲了防箭的。

    本來王易想着用鐵板來作爲防箭的屏障,不過考慮到重量,還是選擇了生牛皮,反正只要在接近城牆的過程中可以擋一下箭就可以了,王易這種從現代帶來的唯鋼鐵至上的思維,也是值得批判的……

    內城上的袁軍開始放箭,他們的準備倒是很充足,可是就算再密集的箭雨,也不過是紛紛的掛在了生牛皮外,依舊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呂公車以高速接近了內城的城牆……

    幾乎有四五架呂公車,幾乎是同時靠近了城牆,下一刻,重重的撞在了城牆上,呂公車搖晃了幾下,就平穩了一下來,車內的士卒紛紛的開始向上攀爬--這可比爬雲梯容易得多了。

    身披重甲的魏延,第一時間跳上了呂公車的車頂,面對蜂擁而上的袁軍,魏延絲毫不懼,手中的環首刀上下翻飛,連砍數人!

    對於他這種猛將來說,一旦身披重甲的話,那幾乎就是個移動的小型坦克,他大步向前,面前無一合之敵!

    身後和側翼都有親兵護衛着,讓他更加是沒有了忌諱。

    在踏上城牆的那一刻,魏延心中狂喜。

    先登的功勞,我拿下了!

    就在這個時候,當面一個瓦罐,就那麼砸了過來。

    魏延心知不妙,手疾眼快,一擡手,就將瓦罐擋了回去,瓦罐落地碎裂,撒了一地的火油。

    “媽的,果然有火油。”

    魏延出了一身冷汗,身披重甲的將領可以不畏箭矢,可是火油卻是怎麼都沒法避開的。

    接下來,又是好幾個瓦罐砸了過來,魏延只能不斷的後退,不敢讓火油沾上,

    他這一身重甲,想要脫下來可太不容易了,要是沾上了,說不定就被活活地燒死。

    不過呂公車上沒什麼容納火油的地方,鋼鐵之間那是有縫隙的,火油基本上都漏下去了,魏延躲了幾個瓦罐,準備再次衝上去的時候,內城的另外一側,傳來了一陣巨大的歡呼聲。

    魏延遠遠地看去,正好看到沒有披甲,只是穿了一身皮甲的黃忠,如同一隻大鳥一般,直接從呂公車上方跳到了城牆上!

    沒有披甲,就足夠靈活。

    黃忠手持一柄赤色的長刀,魏延認得這把刀--這刀是黃忠的佩刀,也是難得的利器,名爲”赤血”,魏延借來用過幾次,知道這是殺人的利器。

    果然,威風凜凜的老黃忠,手持長刀之後,渾身上下血光浮動,刀光閃動,連斬數人!

    雖然沒有披甲,卻反而讓黃忠的動作更加的靈活!

    在他連續砍翻數人之後,他身後的士卒,已經洶涌而上,登上了城頭!

    遠遠的有袁軍發箭,卻被黃忠一一的斬落。

    隨着黃忠身後的士卒源源不斷地踏上城頭,魏延就是一陣沮喪--還是被黃忠搶先了!

    只不過黃忠也當真是藝高人膽大,先登的時候敢不披甲,要不是對自己躲避艦隻的能力有着絕對的自信,是不敢這麼做的。

    至少魏延就不敢這麼做。

    黃忠能做到自己不敢做的事情,那魏延也只能在心裏說上一個福字。

    當下他只能把火氣發泄在面前的敵人身上,對方的火油本來就不多,扔了幾個就沒了,魏延大踏步向前,帶着他的麾下勇士,殺得那叫一個人頭滾滾。

    “好了,內城破了,我們準備進去。希望袁尚審配別死了,一個三公子,一個河北名士,留着要有用得多。”城下的王易站起身來,然後道。

    “正是如此,如果能夠擒獲這兩人的話,對我們平定冀州,就要容易一些。”徐庶道。

    “只不過這兩人只怕不會投降吧?”龐統想了想之後道。

    “不投降無所謂,關起來就行了。河北這地方,士族豪強極多,如不能先震懾他們,然後收復他們,河北就不會安穩下來。他們兩個就算再頑固,如果袁紹已經徹底覆滅了,他們是不會再抵抗下去的,因爲那沒有意義。”王易道。

    龐統若有所思地點頭。

    袁尚和審配,投不投降,區別不大,只需要他們當個工具人就行了。

    死了和活着,纔會有區別。

    “不過亂軍之中,刀劍不長眼睛啊,能不能活,看他們的運氣吧。”王易補充了一句。

    看到王易軍只用了一次進攻,就攻上了城頭,袁尚和審配同時面如土色。

    這樣強悍的攻城能力,就算沒有突襲拿下鄴城,用這些呂公車四面展開進攻,拿下鄴城也不會太難吧?

    就算審配心狠,敢來一個同歸於盡,他也沒時間來準備。

    內城固然有柴草火油,然而誰沒事就準備像公孫瓚那樣自焚?那得要時間準備啊,現在審配連做這個準備的時間都沒有……

    袁尚卻不想束手就擒,他決定殺出去,展現一下袁家男兒的勇武。

    他的個人戰力確實不算差。

    率領親兵衝出去之後,頂盔貫甲的他,也是擊殺了數名王易軍的士卒。

    然後他就被魏延看到了。

    看到袁尚之後,魏延大喜。

    先登的功勞是沒了,可是擒獲敵酋的功勞,還是有的啊!

    於是他揮着刀就上了。

    袁尚也沒在意,這個時候,他只想着多砍一個就夠本。

    鄴城是袁家的治所,他爹讓他守鄴城,結果就這麼丟了,他還怎麼去見他爹,還怎麼接替他爹的位置。

    這樣想着的袁尚,爆發出了自己最強的力量。

    魏延手中的刀,微微一沉。

    “咦?力量不小啊。”

    魏延在心裏想着,然後他就收了刀,原本還在和魏延較力的袁尚,不由自主地自主地就向前衝了兩步,下一刻,魏延的刀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和從低級軍官一路拼殺上來的魏延比起來,袁尚武力雖然也算不俗,可是經驗差距太大了。

    感受到脖子上那冰涼的刀,還有黏黏糊糊流下來的血,袁尚的勇氣就開始消散了。

    死亡的陰影之下,是不是真的勇士,一下子就看出來了。

    “袁尚已擒,降者免死!”魏延的吼聲,傳遍了整個城牆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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