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被從醉春閣抓出來的那些金元戲子在在牢房內有接應的人,還試圖逃出牢獄,現在已被處死了。”
雲梔微怔,下意識想到秋雨,就見他點了點頭。
他沒說的是,在處置秋雨時是他親自下的手,只因當初她曾對雲梔下過狠手。
當時心悸心慌的滋味,他到現在還銘記在心。
不過這等血腥暴力的事,還是不用讓她知道。
祁寒聲垂眸遮掩眼裏的情緒,漫不經心的把玩她纖細柔嫩的手指。
雲梔的思緒已飄到九霄雲外。
當初從秋雨身上拿到東西時就懷疑牢房內有金元人內應,只是後來被旁的事岔開便拋到了腦後。
現在秋雨對太子下手讓他感染瘟疫而後被捉出來處死,怎會有這麼巧的事。
或許秋雨只是個幌子,被推出來的替死鬼。
現在的問題是,她都能想到的事,祁寒聲究竟知不知道?
眨了眨眼想着要如何試探,餘光瞥見門外一道身影接近。
祁硯端着藥碗走進來,看到屋內的幾人一愣,似乎是沒想到這麼多人都在。
先是和祁寒聲以及常瑋打過招呼,“皇叔、常大人。”
和出神的雲梔對視一眼,眼前忽的一亮,揚起笑容,“小梔,我們又是好久不見了。”
雲梔端端坐在椅子上,看着他端着藥碗走近,眼前的身影突然與她曾在夢中看到的某一幕重合。
在夢裏,他也是笑得這般和藹友善,笑着將毒藥餵給太子。
全身的血液倒灌衝到頭頂,呼吸猛地一窒,再反應過來時已衝上前將他手中的藥碗打翻。
“小梔?!”
祁硯手背被燙個正着,對上雲梔的眼,滿臉的疑惑和難以置信,驚呼出聲。
張太醫這時從門外走進來,見他們圍在一起湊上前
濃烈的藥味撲鼻而來,看清地上的摔得粉碎的藥,心疼的皺起眉。
“哎,剛熬好的藥,我可是在裏邊放了上好的人蔘親自熬的,可惜了。”
張太醫不知發生了什麼,一生鑽研醫術,此時只覺得十分可惜心疼。
雲梔回過神拉着祁寒聲起身,滿臉的無措,手忙腳亂的低頭想要收拾殘局。
“抱歉,都是因爲我,我....”
“我來,仔細傷了手。”
祁寒聲再次拉着她退後到乾淨的地方,彎腰快速撿起摔得粉碎的白瓷,轉頭叫了焦武進來。
而後看向張太醫。
“張太醫辛苦,我那還有許多上好的藥材,張太醫若是需要只管去找焦武便是。”
焦武很快便收拾乾淨,見雲梔和祁硯的臉色都不太對,連忙拉着還念念叨叨的張太醫走出去。
祁寒聲看向今天下午一直不在狀態的雲梔,眼裏沒有責備。
只是按着她在椅子上坐好,把盛着涼茶的茶杯放到她嘴邊。
通體溫潤冰涼的觸感傳來,雲梔從善如流抿了一口涼茶,擡頭對上他關切的眼,心頭的燥熱隨着涼意散去許多。
祁寒聲坐到她身邊,將她額前的碎髮撥到腦後,輕聲細語的問:
“今日是怎麼了?可是中了暑氣身子不適?”
今日依然是烈日炎炎,門外刺眼的陽光照在地面上,反射在她的眼底,照出一點水光。
捕捉到那點水光,祁寒聲一頓,扭過她的臉便見她眼眶都變得通紅。
心裏一緊,語氣卻變得更加柔和,“怎麼了?和我說說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