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秦風,實在是無知!叫人笑掉大牙,我就不信,他能三天之內想到法子,叫醇香樓的生意好上一倍!”
“他當做買賣,是孩童間過家家不成?哼!”
蘇錦沒做聲,因爲秦風給她的感覺,不像是在開玩笑。
秦風的步步退讓,也叫她覺得這個男人,有着十足的自信,能贏下賭約。
只是就連蘇錦自己也想不通。
究竟怎麼做,才能叫醇香樓的生意,好上一倍?
她是公認的商業奇才,接任蘇家短短几年的功夫,就叫蘇家的商業版圖擴張了一倍有餘。
可那是幾年的功夫,而且是以蘇家雄厚的資本爲依託的情況下,日夜操勞才得出的成果。
秦風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知縣,手裏沒錢,也從未經過商,他憑什麼這麼有底氣?
“大小姐,這賭約,秦風是肯定做不到的。我看他答應下來,只不過是爲了拖延時間,說不準他回去就回想法子按個什麼罪名給咱們,叫咱們逼不得已,必須借錢給他!”
“大小姐,咱們還是快點離開寧海吧。”
蘇盛想到了一個“可怕”的可能性,提醒道。
蘇錦聽後微微皺眉,思索片刻否決了他的提議:“秦風既然應下了賭約,我又怎能一走了之?要是秦風不是你設想的那樣,要給咱們安罪名扣帽子,那豈不成了我蘇錦背信棄義,說話不算了?”
“傳揚出去,我蘇錦豈不成了個無信之人?蘇家經商,靠的就是‘誠信’二字。要是我這個掌事人都把‘信’字給丟了,天下人誰還敢跟咱們蘇家做買賣?”
蘇盛急道:“可是萬一……”
“萬一?萬一秦風真像你想的那樣,那也是他的不對。不過我看這秦大人說話坦蕩,目不斜視,恭謙有禮,不像是先前那樣的壞人。”
“或許坊間傳言是真的,他……突然轉性,變成個好官了?”
蘇錦喃喃自語,說完,他看見蘇盛一臉擔心的模樣,知道他也是好心。
於是吩咐一聲:“你的擔心也不無道理。防人之心不可無,你現在就把咱們和秦大人之間的約定,多告訴幾個人知曉,到時候秦風要是真做出無恥行徑,也好有人爲咱們作證。但毀約之事,蘇家是萬萬不能做的。”
蘇盛應了一聲,立刻出去,把賭約的事兒說給了旁人。7K妏斆
很快,這消息傳到了一衆鄉紳耳中。
鄉紳們又聚在了一起。
“這蘇錦,簡直可惡。本地的鄉紳集會,她不親自來也就算了,他蘇家人答應的不把集會上得來的蝗災之事外傳,她知道以後居然馬上就告訴了秦風!”
“唉,誰讓人家蘇家,在咱們寧海,如日中天呢?只是可笑她押錯了寶,竟然想靠着秦風治理蝗災,簡直笑話!”
“你們說,秦風向這蘇錦借十萬兩銀子,真的是爲了治蝗嗎?”
“那誰知道,就算他是爲了治蝗,又有什麼用?他真能治得了蝗災麼?咱們大周幾百年了,經歷過的蝗災沒有十次也有八次,哪次不是莊田全毀,餓殍遍地?”
“有幾個能真正治得了蝗災的?”
“他秦風,何德何能?”
“我看,他就是存心想坑蘇錦十萬兩銀子罷了!”
“秦風這廝,似是跟有錢人有仇一般,誰家裏有錢,他就打誰的主意。坑害了我等,如今坑害到蘇錦的頭上了。可惜這蘇錦被秦風惦記上了,還不自知……哼,咱們就坐看好戲吧!”
“看什麼好戲,那蘇錦是好相與的?她一介女流能把蘇家幾年的功夫發展成如今這般龐大,也是個有手腕的!”
“而且我看她根本就沒想借錢給秦風,否則,怎會跟秦風定什麼賭約?直接給錢不就行了?”
“最可笑的還是那秦風!蘇錦覺得半個月他都做不到的事情,這秦風居然託大,只要三天……哈哈哈哈哈!三天的功夫,叫醇香樓買賣好上一倍,誰能做到?你能做到?還是你能?”
衆人聽後,連連搖頭。
他們要是有那個本事,哪裏還會縮在寧海?早就跟蘇錦學習,把手裏的買賣做到各地去了。
“還是叫幾個人盯着秦風,看看他又要搞什麼鬼?雖然此事與我等無關,但也不能叫那秦風順了意,摸清楚他要做什麼,咱們找人暗中給他製造點困難……”
“胡大官人說的是,那咱們每家都派個人跟着秦風那廝。”
“甚好!甚好!來,喝!”
衆人舉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