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再不品嚐,這一罈子怕是要被這兩個貨給喝光了!
“不是免費品嚐嗎?差爺,給我也來一碗吧。”
“還有我,還有我呀!”
“我……”
趙毅轉到罈子前面,往前一擋,說道:“哎,都幹什麼?退後!免費品嚐不假,但我也總要先顧及人家花錢的不是?你們後退,待我先把這兩位客官滿足了,才輪到你們。”
“那可不行!這趙四的肚子可是出了名的無底洞。這一罈神仙水,怕他不夠喝呀!”
“我也花錢,我花錢嚐嚐,總行了吧?”
“我也花錢!”
這無論古今中外,世間就是有這樣的規律:一是物以稀爲貴,二是人都有無窮的好奇心,對於沒有嘗試過的事情,永遠都抱着強烈的好感。
這些酒客們現今就是被這兩條規律左右着。
神仙水總共就那麼一罈,這麼少的東西,縱然貴,他們也要嘗一下,弄個心知肚明纔行。
一時間人人都往外掏銀子。
趙毅急忙說道:“哎哎哎,都別亂,從你開始,往後排隊,想喝的,挨個兒來買!誰要是插隊,本差爺可不賣給他!”
這要是掌櫃的說話,酒客們或許不會聽從,可趙毅是官差,說話還是有點分量。
一羣人立刻你爭我搶地站成了一排,沒能排在前頭的,舔着舌頭伸着脖子往前看,生怕自己喝不到了。
酒樓裏的這一桌桌客人,全都排成了一排,從趙毅身邊一直排到店門口,不得已秦風只能讓人把店門又打開了,一路排了出去。
那場面,那叫一個壯觀。
趙毅一碗一碗的賣,凡是買到的喝了的,都涕淚齊流,然後又立刻覺得口鼻通透。
只是誰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腹中有千言萬語到嘴邊了也只能化成一個字來替代:“爽!”
喝了的一個個挑着大拇指,讚歎不已,更有甚者還直接排回了隊伍末尾,希望能再輪上那麼一碗。
這反應,更叫後面那些還沒喝到的越發覺得這“神仙水”必然不一般,於是往後面,只要一碗的人幾乎沒有了,個個兒都一次要兩碗,三碗,五碗的。
酒樓裏面熱鬧非凡,外面路過的縣民不免被吸引,一個個上前打聽這是在賣什麼東西。
只是這些人剛走到酒樓門口,還未張口,就站住不動了,愣上一下,然後一頭鑽進去。
“這酒樓裏面,怎麼如此清涼?”
“簡直是避暑聖地啊!”
“我方纔還說,酒樓爲什麼關着窗戶,不得把客人悶死,卻沒想到,這裏面竟然……如人間仙境一般!”
“哎呀……不行,今日我要破費一把,不回家吃了。掌櫃的……給我來盤小菜,切斤肉!再來壺好酒!”
外面人源源不斷,掌櫃的急忙迎出來,不停往大堂加桌。
原本大堂裏只有十二張桌子,擺的鬆鬆快快,極爲寬敞。
可今天,掌櫃的直教夥計加到了二十二張,幾乎把整個大堂都給擠滿了,進進出出都要側着身子纔行!
生意的火爆,超乎想象。
酒樓裏只有一桌人沒什麼動靜,就是過來想看秦風出醜的那些個鄉紳,此刻他們也正享受着涼風呢,看到衆人爲了一碗“神仙水”如此激動,他們的臉色都不太好看。
這秦風的肚子裏,究竟裝了什麼?怎麼做事永遠那麼出人意料?
“這秦風,究竟搞的是什麼鬼?這樣下去,他可當真能贏賭局……”
“失策失策,本想看他如何出醜的,不想又叫他在我等面前顯擺了一次。”
“哼!也不知他賣的是什麼迷魂藥,竟能把衆人迷得神魂顛倒!可惡!”
“我等切莫中了這秦風的詭計!咱們誰也別買!”
“那是自然!我就是有錢,也絕不會讓那秦風,賺去一分一毫。”
“哎,知己知彼方爲上策,我已經讓下人去搞一碗來了,待會兒我倒是要嚐嚐這東西,究竟是不是真的那麼‘神仙’!”
片刻之後,真香現場。
“嘶……這這這……簡直人間絕品啊!世間竟有如此甘甜爽口的水存在?不愧神仙水之名啊!”
“劉大官人,你快坐下!怎麼回事?不是說好了……你這樣豈不是給秦風造勢?成何體統?”
胡萊埋怨着。
那劉大官人放下空碗,抹了把嗆出來的鼻涕,不但不肯坐下,口中還唸唸有詞:“對付秦風是對付秦風,可咱與這‘神仙水’又無冤無仇,我喝一碗又怎麼了?你們不願意喝,那是你們的事,我反正要再來一碗……”
說完,劉大官人直接離席,親自排隊去了。
不到半個時辰,一罈“神仙水”賣了個精光。
沒喝到的大失所望,喝到的洋洋得意。
雖然他們之中,喝的最多的,足足喝了十大碗,花了五兩銀子,可還是意猶未盡。
光這一罈子‘神仙水’,就舀了足足二百碗,賣了一百多兩銀子。
一百兩自不算多,可被這神仙水留住的客人,卻叫整個醇香樓都快裝不下了,每桌的酒菜加在一起,少的也要五六兩銀子,有的客人點的都是硬菜,二三十兩也是他。
時至正午,掌櫃的算了一下,向蘇錦和秦風報出了一個驚人的數字。
“大小姐,秦大人,從早上到現在,本店總共收到了……一千六百兩銀子,是平日裏的……”
掌櫃激動地伸出手,顫抖着正反正反,翻了四次:“是平日裏的四倍!”
“什麼?!”
饒是蘇錦這個商界女強人,也被這個結果驚掉了下巴。
她先前還懷疑秦風能不能完成賭局,結果卻超出了那麼多?
四倍!
若是日日如此……
那他們蘇家那麼多的酒樓,得多賺多少錢?
秦風笑呵呵地看着蘇錦,詢問道:“蘇大小姐,咱們之間的賭局,應該是在下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