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冷哼一聲,但旋即,有話頭一轉:“不過他居然會跟你車上關係,我還真未曾想到,日後說不定可以利用這一點……”
“蘇錦,給本殿下做事,和你的兒女私情,孰輕孰重,你應該分得清吧?”
蘇錦低着頭,緊張地迴應道:“自然是替大皇子辦事重要。”
“很好……哼哼哼哼哼……哈哈哈哈哈哈!”
大皇子笑了起來。
……
日落時分,秦風一行人行至登州碼頭。
前往北海,走陸路需要繞遠,走水路,能省下大概三日的行程。
秦風被迫前往北海,雖然皇帝是想懲罰他,但礙於百姓的意見,這次的任命出行,不是發配,而是相當於臨時抽調的性質。
他依然是寧海縣的官,只要完成相應目標,還是可以回去的。
所以他還沒到北海,就已經歸心似箭了。能在內地安全的發展,誰願意去邊關打仗?
而這次的任務目標,雖然並不算太過明確,但在秦風看來,只要解決了北海的戰事就行了。
若是自家的領土被佔了,就奪回來,若是還未被佔領,就把犯境的蠻人往北驅趕回他們老家就是了。
應該不算困難。
“大人,小心腳下……”
萬坤明扶着秦風上船。
登州口岸並沒有大型渡船,想穿越渤海,只能乘漁船。
眼前這一艘,已經是能找到的最大的漁船了,能把秦風三人,連車帶馬,全都運着。
不過比起未來世界秦風曾經乘坐過的輪渡滾裝船,這漁船的規模,簡直就是個玩具級別的,在大海上飄飄搖搖,風一吹就能翻的個樣子。
“你去扶那鐵匠吧……他怕是沒乘過船,不必管我。”
秦風對萬坤明說。
“是,大人。”.七
萬坤明當真撒開了秦風,回頭去扶尚在碼頭上,不敢登船的鐵匠。
他和秦風相處的時間久了,對秦風這位縣太爺的脾性早就喫透了,知道秦風是個說一不二的主兒,這種小事上,根本不需要客套。
不多時,三個人都登了船。
鐵匠第一時間就鑽進了船艙,根本不敢在甲板上呆着,更不敢看海水一眼。
哪怕在船艙裏,也緊張的要命,手一定要抓着什麼纔行。
“叫什麼名字?”
“魏全有。”
“果真是頭一次乘船?”
“嗯。大人吶,不瞞您說,早知道要乘船的話,小人死也不會答應隨行的,小人……小人不識水性,這海上,是萬萬不敢來的。”
那鐵匠支支吾吾地說。
“呵呵,不暈船就行。相信我,你不會後悔跟着本縣走這一趟的。”
秦風拍了拍那鐵匠的肩膀。
萬坤明這時也進了船艙:“大人,我已經清點過了,咱們的東西一樣不少,全都搬上來了。”
“嗯,給那些苦力多賞幾個錢,通知船伕,開船吧。”
“哎。”
萬坤明去了,不多時又返了回來:“大人,有人也想搭船,船伕想多賺幾個錢,想問問您同不同意。我拒絕了,可他非要跟過來問問……”
“哦?幾個人?”
秦風偏頭問了問。
“三個,看上去像是北方的客商。”
“叫他們等等別的船吧。他們給你多少銀子,加到船費裏我出,準不叫你少賺了。這船,就算我包下了。”
秦風說道。
船伕立刻眉開眼笑:“好嘞,那可就多謝老爺您了。”
說完,一縮腦袋,前往交涉去了。
半天,也沒開船。
秦風有些不耐煩,出了船艙查看。
只見三個客商模樣的人,正在和船伕爭吵,兩男一女。
兩個男的長得都人高馬大的,的確像是北方人,情緒非常激動。
女的模樣較好,在一旁哭哭啼啼。
一男子激動地說:“你先前還未說有人包船!要嫌錢不夠,大不了我們多出一些銀子,怎地還不叫上船?”
船伕耐心地跟他們解釋:“客官,我已經說了多次了。船艙裏的老爺後來才說要包船的,我已然答應了,總不能食言。還請兩位客官等等別的船吧,明日胡老六家的船興許就回來了。誤不了事。”
“什麼誤不了事!他要是回不來呢?家中八百里加急送來的書信,父親已經快不行了,就等着這藥材救命!如今你一句等等別的穿,實是要我父親的老命!”
另外一個男子扯着嗓子喊着,上前直接抓起了船伕的衣襟:“你這是見死不救!我父親要是因爲藥材送晚了死了,我回來取你性命與他陪葬,可好?”
“哎?你這人……你父親死活,幹我什麼事?”
船伕立刻抓住那男子的手腕,試圖將他的手給掰開,沒成想這人手勁忒大,他一時間竟然無法掙脫。
那在一旁哭泣的女子,終於挪動了腳步,走到船伕面前,把男子的手給拉開:“哥哥,放開他吧。人家並未做錯什麼,咱們如此強硬,倒是咱們錯了。”
“可是姐姐……”
女子衝他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多言,拍拍他的手腕,那被稱作三弟的,當真放開了手。
女子這才楚楚可憐地走到船伕跟前,用乞求地語氣說道:“船家,我三人是真的遇上了難處,但凡有別的法子,我三人扭頭便走,絕不會與你糾纏的。實在是,時間不等人……”
“小女子知道不讓登船不是船家您的本意,只求您讓小女子見見船上的客人,讓小女子與他求個情,若他依舊不肯,那便罷了,如何?”
“你這個當姐姐的,說話還算像話……這本就不是我的意思。你們要乘船,我多賺點錢,既是助人爲樂,又不虧了我什麼,我怎會不同意呢?他竟然還想打我!真個莽漢。”
船伕輕聲罵了兩句,扭身指了指裏面:“那位老爺就在船艙裏,你自個兒去與他分說吧。”
這裏發生的事情,秦風耳力好,早就聽了個明白。
女子道謝,還未邁步,就聽見秦風的聲音傳來:“叫他們上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