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看了眼萬坤明,拍了拍挺屍的牀板:“你、我,乃至知府大人,最初的判斷本就是對的!通判和林翠翎死時,就只有同知和林翠翎的丈夫季卜剛在場,最大的嫌疑就該是他們!”
萬坤明聽着秦風的分析,連連點頭,但想了一會兒,又開始搖頭。
“大人,之前大人推測,劊子手厲險求是拿着林正的血書去威脅通判和同知,結果被殺。那同知和通判應該是一夥的,通判……怎會死在同知手上呢?而且……這跟知府的侄子侄媳有什麼關係?又跟知府大人的小妾乾嫣嫣有什麼關係?”
秦風也緩緩搖頭:“這些,恐怕只有找到這三人的蹤跡,才能說得清楚了。還有那陳捕頭,他在這起案件中,又扮演着什麼角色,我們目前也不得而知……”
案件有了重大進展,本是一件高興的事情,但現在案犯卻下落不明。
秦風又開始發愁了。
他推測出來的是不是案情的真相?光是推測出來,系統能不能算他完成了任務?
秦風心中呼喚系統沒有迴應,他不敢託大,此案只能繼續查下去,查個水落石出纔行。
“走吧,繼續查……把那三人還活着的消息告訴知府,叫他們下海捕令!無論如何,都要把這三人找出來!只要找到他們,一切就都水落石出了。”
秦風咬牙說道。
只是此時日漸西沉,過了今晚,時間僅剩半天了。
萬一這三人已經逃出城了,這案子只怕也就破不了了。
到時候,系統真的會殺了他嗎?
秦風不知道。
二人走出停屍房,秦風覺得自己該給那老醫生道聲謝,回頭道:“老先……哎?人呢?”
“呃,許是還在裏頭,沒出來吧?”
萬坤明回答道。
秦風想想裏面的屍臭味,覺得讓一個老頭聞這些實在太過分了。
人家一把年紀,還幫着自己驗屍,實在已經仁至義盡了。哪怕他開價不低,秦風依舊對他心中感激。
於是,秦風深吸一口氣,再度蒙上臉,轉頭又進了停屍房,想把老頭兒給喊出來。
結果這一進停屍房,發現這老頭不知道從哪兒弄了把小刀,正在給那具燒焦的女屍開膛破肚呢。
“我去……你你你你,你在幹嘛?”
“大人說笑,自然是驗屍了。”
老頭衝秦風笑了笑。
“不是已經驗完了嗎?”
秦風震驚非常,這三人死於刀劍又不是中毒死的,還需要開膛破肚?
老頭輕輕搖頭,對秦風說:“呵呵,大人不要見怪,畢竟你是個外行。只有仵作幹久了才清楚一件事,屍體你告訴人的信息,遠比想象中要多的多。因爲屍體最爲誠實,不會撒謊。”
“所以,既要屍檢,自然是要做到極處,把屍體想說的話,全都挖出來。”
老頭指了指正在施爲的屍體,和旁邊通判沒了根兒的那具:“小老兒方纔發現了一些有趣的地方,想要驗證一番。說不定,還能爲大人解答幾分疑惑……”
“哈哈哈,小老兒既是醫生,也是仵作,只不過當仵作是四十年前的事情咯。想當年小老兒在京城,那也是有名有姓的人。”
老頭自豪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四十年前,京城裏的人都喚我一聲‘肖判’,不過小老兒當年只問死鬼,不問活人。嘿嘿嘿嘿……”
秦風回想了下原主的記憶,發現並沒有“肖判”這麼個人物。
畢竟四十年前……原主還沒出生。7K妏斆
秦風知道這個時候應該非常配合地做出一副“原來是您久仰大名”的樣子來,但情緒這個東西,他還真僞裝不來,冷場了一會兒,等他想補救的時候,尷尬的氣氛已經很濃,來不及了。
老頭見秦風反應冷淡,自覺無趣,擺擺手繼續忙活自己的:“都是過去的事了,秦大人沒聽過,也實屬正常。”
“老先生真是豁達。”
“呵呵……這些都不重要,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小老兒盡心盡力,秦大人別忘了給錢就好。啊哈!有了。”
老頭直起腰來,手裏捏着一個小小的物件展示給秦風看。
“這是……”
“這是一條男根。”
老頭把手裏的東西放到一旁空置的桌子上,又低頭從屍體裏揪出來半截斷口參差的木棍。
“嗯……這回沒東西了。”
老頭又檢查了一陣,自言自語道。
“這不是女屍?怎會有——”
秦風瞪大了眼睛,突然想到一種可能。
老頭笑嘻嘻地點頭,指着通判和知府的侄媳林翠翎的屍體說:“不錯,此二人通姦。”
秦風心裏也是這麼想的,但他不敢百分百確定。
可看老頭的表情,則是一副事實確鑿的樣子。
“老先生如何得知?”
秦風虛心地問,既然是一名老仵作,或許會有高論。
“呵呵,沒什麼大不了,只是有點經驗罷了。”
老頭很是謙虛地說:“秦大人到來之前小老兒就發現這女屍的會陰之處有些破爛,不像得病,倒像是不守婦道的女人被用了木驢之刑後的模樣。”
“再加上這二人身上的刀口位置實在巧合,小老兒纔會有此猜測。”
秦風楞了一下:“刀口位置?”
“哦?秦大人還沒明白嗎?”
那老頭身姿矯健地直接爬上旁邊停着仵作屍體的停屍牀,把仵作屍體兩腿分開,背對着秦風,做了個不堪入目的男女運動的基本動作,回頭對秦風說:“秦大人此時手裏若是有把刀,怒火中燒地刺在小人後腰上……”
秦風想象了一下,他此時若用刀從老頭兒的後背刺入,從他前腹刺出,因爲此刻的姿勢,再刺入他身下之人軀體之時,正好是胸口偏下的位置!
他看了多次屍檢報告,只覺得這兩具屍體的刀口位置,形狀都很奇怪,卻從來沒想過把二人的刀傷結合在一起看!
秦風頓時如醍醐灌頂:“靠!靠靠靠靠靠!原來……原來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