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大蝦米一樣彎着腰捂着肚子,顫顫巍巍地指着秦風,一臉不可思議。
一個小小的縣令,哪裏來的那麼大的膽子?
“打你?呵呵呵……”
秦風把準備拎起知府的凌衝先制止了一下,走到知府跟前,湊近他耳朵小聲說道:“你都要殺本官了,本官打你又如何?秦某人對待敵人,一向睚眥必報。現在要審案子,還需要用到你這個知府,等案子完了,咱們還有賬要算呢,說不定,秦某人會直接殺了你。”
秦風音量很低,旁人都聽不到。而且他笑眯眯的,誰也不會想到他是在威脅知府。
只有知府心底猛地一驚,頓時心生恐懼,他聽得出來,秦風這話不是在開玩笑。
“我……我可是朝廷命官,四品知府!”
“四品知府又如何?就是讓皇帝知道了,秦某也不怕。知不知道秦某爲什麼要遠赴北海?是因爲當今皇帝想讓秦風做駙馬秦風沒答應。”
“季大人,本官要是殺了你,然後把你想殺本官的事實告訴皇上,最後再委身做他女兒的駙馬爺。你說,皇上會怪罪嗎?”
知府立刻瞠目結舌起來。
他不知道秦風說的是真是假。但若是真的,皇帝怎麼可能對未來的姑爺下手?
秦風真要殺了他,殺了也就殺了。
在秦風面前,季叔達可以一直強調自己是“堂堂四品知府”,可在皇帝那兒,四品的知府就是個屁,死了再找個人頂替上就是了……
“帶走!”
凌衝這才拎起知府往外走去。
知府回過神來,忙掙扎着對秦風說:“秦大人,本府知錯了,本府知錯了……秦大人你大人大量,本府願意重金相贈,買我的性命——”
秦風置若罔聞,但其實有點心動。
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這季叔達能養得起一屋子的小妾,一定是有些家底兒的。
案子審完,秦風就要趕赴北海了,如今的邊境什麼狀況他還不知道。
孑然一身去了,受不受邊關將領的待見也不一定,北海的士兵也未必會聽自己的。
萬一被無視,他可就尷尬了。
巧婦難爲無米之炊,他就是再有什麼妙計謀略,手裏沒兵也都是白搭。
到時候怕不是要想辦法去跟邊境的將領,熟識一番,培養培養兄弟敢情,麻煩的和。
可秦風手裏有大把的銀子,就不一樣了。
他可以在邊境附近的城市招募些壯丁,自己組成一支隊伍,人數不用很多,有個幾千人就足夠。7K妏斆
有自己的隊伍,就不用受別人的鳥氣。
不過,一切還是等審完案子再說。
出來大牢,天色已經暗了。
秦風和萬坤明直接回了知府衙門自己的房間休息。
這一天可把秦風忙活的要命,不過還好,案子就快結束了。
任務完成小命保住,還能得一些獎勵,想想都美。
不過明日如何審案,秦風還是要費點心思。
這種牽扯了人命的案子,審案定罪,一要人證物證,二要犯人的供述,缺一不可。
秦風琢磨了一會兒,叫來凌衝。
“呃,秦某突然想起,停屍房裏沒有林正的屍體,想問問林正的屍體,還在麼?”
“啓稟大人,林正是被斬首的案犯。不需要在停屍房停留,一早就被扔到了亂葬崗。不過凌某聽說,一些知道他爲人的鄉鄰,悄悄給他挖了坑,置了口薄棺,讓他入土爲安了。”
“好!”秦風一拍巴掌:“勞煩你帶上幾個人,把他屍體挖出來。明日升堂,本官有大用。”
“是。”
凌衝不明就裏,但還是答應了。
在他眼裏,秦風和別的官不一樣,他要求的,就一定有道理。
睡前,秦風又將煤炭店老闆給他研磨好的碳粉取出來,研究了半天,直到子時才熄燈睡覺。
第二天。
知府衙門要升堂問案的消息,長了翅膀一樣在坊間瘋傳。
“聽說了嗎?這兩天的兇案,兇手抓到了!”
“據說是個外地來的縣令抓到的兇手,今日還要升堂審案。咱們快去看看吧!”
“這麼大的案子?咱們這些平頭百姓,叫看嗎?”
“我反正聽說是公開審理,你不去就算了,我可要搶個好位置去。”
“嘖,誰說不去了,等等我!”
……
審案的地點,按照濱城的慣例,設在通判衙門。
還沒到升堂的時間,濱城的百姓就把衙門圍了個裏三層外三層。衙門大院裏,早就站滿了人,甚至牆頭上也全都蹲滿了。
還有些調皮的年輕人,仗着身體好,在屋檐下扒着椽子掛着,只爲求一個好視野。
這熱鬧程度,都要趕上後世的大型演唱會了。
還未升堂,外面的百姓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這外地的縣官,該不會是隨便找個人把他當兇犯來審吧?”
“我看八成就是。這案子分明就是惡鬼作祟,何來案犯?我看是咱們知府大人怕自己弄虛作假壞了名節,所以特地找了個外地的縣官替他這麼幹,將來就是有了什麼簍子,也有這個倒黴的縣官來扛……”
“是啊,反正我是想破腦袋都想不出,會是誰殺的人。也沒聽說哪家人被抓走了……”
“不對!昨日,我看知府的衙役們的確抓起來了三個灰頭土臉的人。只是不知道是誰!”
“嗨,問問不就知道了?濱城多大點地方?誰家沒了人,互相問問就知道了!”
“你家住哪塊?周邊鄰居都還在麼?”
“城南西三巷。鄰居們都在呢,而且都來了,你呢?”
“我家主城東,鄰居們也都在……”
衆人交頭接耳,討論了半天,互相問了半天,也沒發現誰家有人被抓起來了。
“哎?這就奇了,誰家都沒少人,這縣官是從哪兒抓的人?憑空變出來的不成?”
百姓們正疑惑着。
審案的堂內走出來兩隊衙役,手拿殺威棒,分列大堂兩側站好。
接着,秦風和濱城知府季叔達也走了出來。
秦風走在前面,坐在了主位上,而季叔達則只坐在旁邊,像個陪襯。
秦風手中驚堂木一拍:“升堂,帶人犯!”
“威~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