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百姓頓時驚呼一片。
“什麼?錢姑娘,不是知府大人的七夫人嗎?怎麼成了同知大人要一生相伴的女人了?”
“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嗨,這還看不明白?知府大人的七夫人,跟馮大人私通了唄?”
“這乾嫣嫣姑娘,被知府大人納爲小妾,是多大的福氣?真是一點也不知道珍惜。”
“不守婦道!跟人私通,哼!這種女人,就應該浸豬籠!”
“是啊,這馮舍才也是,身爲朝廷命官,還是一個從五品的同知,居然生活這麼不知道檢點!”
“不光不檢點,他還不要臉呢,做出這種事兒居然還敢明目張膽的承認,還當着大傢伙的面直接說出來。你看他那副樣子,還很驕傲似的。”
“把這女人扒了!狠狠抽他的鞭子!”
“原來她跟林翠翎是一路貨色。這麼想男人,那就讓她騎木驢!”
百姓們紛紛指責馮舍才和乾嫣嫣。
之前也說過了,古代人對待不守婦道的女人懲戒是很重的,騎木驢這種只是起步。
而且別說古代了,通姦,婚內出軌這種事情,放在秦風所在的現代社會,也是爲人所不齒,被人唾棄的行爲。
不過終究還是進步了點,不會因爲這種事情,動不動就要女人性命什麼的。
而在大周,這樣不守婦道的女人被人知道了,肯定會慘無人道地被折騰一番,折騰完了,差不多也就死掉了。
就是不死,身體也會落下病根,一生再無法生育不說,就是活在世上,也會遭盡白眼。
乾嫣嫣跪在堂上從頭到尾都沒說過話,可這會兒聽着周遭百姓的咒罵聲,也終於扛不住了。
她嗚嗚哭了起來,無力地辯解着:“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
可百姓們哪裏會聽她辯解?只是一個勁兒的咒罵,甚至還有人拿了石頭想往公堂上砸,幸虧秦風及時發現喝止了他們。
百姓們羣情激奮,也終究是外人。
這件事兒論起來最憤怒的,自然還是乾嫣嫣的丈夫,被戴了綠帽的當事人知府大人。
馮舍才的話,他聽得一清二楚,只是這個消息,實在太過震撼,叫他一時都反不過點來。
百姓們罵了半天了,他這兒才終於怒不可遏地站了起來,指着馮舍才大口大口喘氣。
“你、你這個孽子啊!”
“本府的七夫人,豈是你能染指的?”
秦風本來看見知府站了起來,就想吩咐凌衝把他給摁回座位上,剛擡起手,被知府喊出來的話給驚了。
孽子?
孽子是個什麼情況?
馮舍才,居然是知府大人的兒子嗎?
同樣震驚的,還有百姓們。
知府大人一句話,立刻把百姓們的注意力,從不守婦道的乾嫣嫣身上,一下子就拉了過去。
“孽子?知府大人這話又是什麼意思?”
“知府大人該不會是說胡話了吧?那明明是同知大人……”.七
“是啊,一個姓馮,一個姓季,怎麼能有什麼父子關係呢?”
最後這一個人說完之後,在場的所有百姓都陷入了沉思。
知府和同知都是本地的官兒,就算不經常拋頭露面,偶爾出來一次,也足夠百姓們記住二人的長相了。
衆人在心裏對比了一下,發現還真有個七分相似。
有忍不住的,趁着兩邊的衙役不注意,竄到前面特地又看了眼馮舍才的臉。
“像!哎,還真像啊!”
“哎呀呀呀,以前怎麼就沒注意呢!”
百姓們一下子炸開鍋了,紛紛猜測馮舍才和季叔達的關係,猜測這兩個人若真是父子,爲什麼多年來都未公開這層關係。
衆說紛紜,但大體上百姓們猜測的原因有兩種。
一是,兩個人長得像,然後互相認了幹父子。
二是,馮舍纔是知府大人的兒子,但卻是知府大人在外頭的私生子,而馮舍才的生母,只怕是身份低賤,知府自恃身份,不能給其名分,而且也不能承認這兒子,擔心傳多了流言,影響了仕途。
秦風也不禁想知道這知府和馮舍才之間究竟又什麼樣的故事,於是,他沒有接着審問,而是等待着知府和馮舍才之間的互動。
不能怪秦風八卦,實在是這件事兒,太勁爆了。
一個男人搶了另外一個男人的小妾,結果兩個男人還是父子關係。
一女侍二夫的事兒,數不勝數,碰巧這二夫是父子的,歷史上也並不是沒有。
唐朝的楊玉環不就是?
原來是壽王李瑁的老婆,沒事兒去跑了個溫泉,叫老公公瞧見了,直接搶過去了。悲催的李瑁,老婆從此變媽咪。
但人家唐玄宗好歹是皇帝,要臉,知道這關係不倫,好歹還把楊玉環扔道觀叫她出家當道姑,雪藏了十幾年,等自己兒子又找了老婆纔給了楊玉環名分,正式接到身邊。
和眼前知府大人這一樁家事,非常類似,不同之處僅在於,一個是老子搶兒子的老婆,另外一個是兒子搶老子的老婆。
秦風很想聽聽這各種詳細。
“呸!狗東西!嫣嫣是我的!”
馮舍才怒視着知府,冷笑不已。
“呵呵呵呵……你現在肯承認,我是你的兒子了?嗯?不怕你做的那些破事兒被人抖摟出去了?”
季叔達臉色一變,咬了咬牙,直接從公堂書案後面走了出來。
凌衝想攔下,秦風擺擺手,沒讓他攔。
知府衝下堂,看看左右,直接從一名衙役腰間拔出刀來,舉刀就往季叔達身上砍:“你這孽障!不僅盜竊官銀,還謀害人命!本府今日就爲民除害,殺了你這個孽障!”
秦風哪能讓他得逞?還沒聽明白到底怎麼回事呢。
他抄起驚堂木瞄準了知府手腕一扔,那驚堂木精準地打在知府手腕上,鋼刀應聲而落。
“放肆!案情還未明瞭,本官豈能容你傷人?”
“馮舍才,你不用怕,繼續說,你跟乾嫣嫣,究竟什麼關係?又爲什麼將她從知府大人身邊帶走?可有脅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