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是那秦風,竟然不肯收我的東西,你說這人是不是腦袋出問題了?”
他把小吏給他講的內容原原本本的又給賈秀文複述了一邊。
賈秀文在聽完之後,果然也皺起了眉頭。
“這秦風究竟是怎麼了,難道他真是個死腦筋麼?”
顧永年頗有些茫然的問道。
可聯想到他之前和秦風的接觸,秦風應該是那種思路極爲活絡的類型纔對。
不管怎麼說,這件事情到這一步算是卡住了,拿他接下來的計劃,自然也泡湯了。
但賈秀文卻搖了搖頭:“大人,你覺得秦風未必是這樣的人,甚至我猜得沒錯的話,他很有可能是看穿了我們的計謀。”
“那我們該怎麼辦?”
“既然秦風看穿了我們的計謀,我們不妨將計就計,反正我們和秦風也沒有利益衝突,倒不如直接把事情攤開了說,我們把好處分一部分給秦風不就好了?”
“這……”
顧永年當然捨不得了,這件事情基本都是他在辦的,本來要分給賈秀文一份,他就很心疼了,現在又要多給秦風一份,他自然更加肉疼。
但思來想去,似乎也找不到其他辦法了。
可他還是有些擔憂:“萬一秦風不答應怎麼辦?”
“大人你別忘了,調動部隊的權利是在你的手中,那秦風現在需要兵力,如果你不幫他要人,他肯定一個士兵都找不來。”
“這前後威逼利誘之下,除非他是傻子,不然肯定會答應的。”
“這能行嗎?”
“難道還有更好的辦法嗎?”
賈秀文無奈的嘆了口氣,顧永年一想也是,只能就這麼答應了。
“好吧,那我明天就去找到秦風,跟他好好商量商量。”
……
“怎麼,我昨天不是說了,那份清單不變的話,我這輩子都不會答應你們的請求,難道你們忘了?”
秦風看着一大早就來找自己的小吏,冷冷問道。
小吏也是滿臉緊張:“大人,是……是我家巡撫大人讓我來請您,去城中卿雲齋裏坐坐,說要跟你商量些事情。”
“你是說顧永年?”
秦風本以爲這小吏打算死纏爛打,正要將他趕走,又聽見小吏的這番話,自然是明白了什麼。
看這樣子,顧永年應該是打算跟自己當面對質了。
他之前跟顧永年在玻璃亭裏有過矛盾,顧永年肯定不會再來玻璃亭自取其辱。
只不過顧永年打算跟自己說什麼,倒是讓秦風有些疑惑。
思來想去,他還是答應了小吏的請求。
在小吏的帶領下,秦風來到了位於濱城另外一頭的卿雲齋裏。
在玻璃亭出現之前,卿雲齋是濱城最大的酒樓,但玻璃亭出現之後,這兩家酒樓的生意倒是變得不分伯仲。
秦風來到卿雲齋之後,剛一進門,就見到正坐在閣樓上的顧永年。
“秦大人,可算又見到你了。”
顧永年剛一見面,立刻給秦風倒上一杯酒水,又樂呵呵的跟秦風說道。
就和秦風所猜測的一樣,顧永年果然是找他討論那一批貨物的事情。
但他們都說到這裏了,秦風自然也不客氣。
“顧大人,既然你穩了,那我也直說了,朝廷的每一分錢都是這些百姓們辛辛苦苦交的賦稅,別的人怎麼做我管不到,可在我這裏,這些銀子就是不能浪費的。”
“顧大人只需要將我之前要的東西給我就行,至於多的東西,我分文不要。”
秦風開門見山的話,反而讓顧永年愣了一下。
他沒想到秦風竟然這麼直接,氣氛一時間有些僵持。.七
但他卻很快就笑了起來。
秦風的回答雖然直接,但也沒有超出他的預料。
“秦大人,此言差矣,我這麼做也是爲了你好啊。”
“爲了我好?所以你就藉着我的名義,找來一堆用不上的東西強塞給我,然後去朝廷那裏要錢?”
“大人,你難道忘了麼?你除了問我要東西之外,還讓我給你找來一萬部隊。”
“如今的黑溪城中,我可以調動的營兵不過五千,剩下的五千人,我倒是可以幫你從別處找到,比如說北海與黑龍交界處,有一座兵營,那裏有足足兩萬士兵駐紮。”
“可我找他們借兵的時候,那裏的將軍卻告訴我,除非從他們親戚開的商行中多買點東西,不然一個兵都不借。”
顧永年說到這裏,擺出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
“哼,那將軍是誰?這可是涉及到大周榮辱的事情,如果黑溪城拿不回來,就將會是大周從開國到現在,第一次落入北方草原韃子手中的城市,這個責任,你們擔得起?”
“這……”
秦風大帽子一扣,顧永年的冷汗就和下雨一樣,縮了縮脖子。
可他還是心有不甘:“秦大人,我就實話實說了吧,這件事情背後,我也的確拿了些好處,但這些好處我願意拿出一半來,作爲黑溪城守軍的軍餉。”
他這話的意思其實就是在拉攏秦風,雖然是給黑溪城守軍的,那還是要經過秦風,至於秦風發不發,那是秦風自己的事。
當然,他也不可能真的拿出一半。
不過他背地裏吃了多少回扣,只有他自己才知道,那還不是他說多少就是多少?
秦風看向他的眼神更加輕蔑:“聽你這意思,你是不打算改了?”
“大人,我這也是爲了你好啊,除非你說不要那五千人兵力了,不然我也實在沒辦法,不是麼?”
他擺出一副苦澀表情,也在他的眼神深處,卻分明流露出幾分憤怒。
可秦風卻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好,那我限你三日之內,將五千士兵帶來,至於你送來的那些貨物,只要把我之前要的東西留下,其他的,你全部拿走。”
秦風冷冷說道,那顧永年聽到這裏,也頓時有些怒了。
“好,好你個秦風,看來你是鐵了心要跟我過不去了,哼,我們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