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秦風上次給他下了命令,讓他去籌集部隊和物資之後,他就給日渥布基送了信過去,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兩天時間。
這兩天的時間裏,日渥布基卻遲遲沒有一點動靜。
這讓他心中怎麼能不感到緊張?
萬一秦風真來找他的麻煩,問他籌備軍資部隊的事情,他該怎麼解釋?
“蔡渭鼠,日渥布基那裏可傳來消息了?”
李束轉頭向身旁的蔡渭鼠問道,讓蔡渭鼠一臉無奈,從前天開始,李束幾乎每隔一個時辰都會詢問這個問題。
可蔡渭鼠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和李束在一起,如果他知道消息了,李束能不知道嗎?
“大人,日渥布基那邊依然還沒有任何動靜,他從原先的駐地出發之後,一路打到了南江江畔,太尾縣附近,就停了下來。”
“唉,你說這日渥布基是不是故意在戲耍我們?”
李束說到這裏,露出了一臉鬱悶的表情。
蔡渭鼠哪敢說話?
“大人,此事我也不知,要不我在寫封信去問問?”
這也是唯一的辦法了,不然的話,李束一遍接一遍的追問,他那裏受得了?
可李束卻在這時搖了搖頭:“問也來不及了,我待會兒寫封信再催他一下,你快想想辦法,萬一那秦風來找我麻煩了,我們該怎麼辦。”
他現在腦海之中想着的最多的,就是秦風來詢問籌備軍隊的事情。
萬一他辦不好這件事情,秦風硬要找他麻煩,他可是連一點推辭的理由都沒有。
可蔡渭鼠卻在這時自信一笑:“大人只管放心,如果王爺當真來詢問的話,我已經想好了對峙的說辭。”
“哦?你打算怎麼跟秦風說?”
蔡渭鼠一臉自信的樣子讓李束有些驚訝,可就在蔡渭鼠準備說話的時候,門外卻突然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你們打算跟我說什麼啊?”
“誰?”
李束頓時臉色大變,幾乎是下意識的提高了聲音。
他現在所在的地方乃是自己的書房,這裏可是巡撫衙門裏的禁地,平日裏根本不需其他人進來,敢這樣大搖大擺進來的人,除了下面的人來找麻煩,那肯定就是他惹不起的人了。
再加上那聲音何等熟悉,來人的身份還需要問嗎?
果然,書房的房門被人推開,秦風從門外走了進來,嘴角帶着笑意看向了眼前的李束。
“李大人,我之前讓你準備的事情,你做得如何了?”
“這……”
李束低下頭來,目光左右閃爍一番,不敢和秦風對視。
但他又想到剛纔蔡渭鼠所說的話,這才終於擡起頭來,看了一眼蔡渭鼠。
蔡渭鼠剛準備給李束講自己的想法,卻突然見到秦風,頓時被嚇了一跳。
可他見到李束的目光,心中雖然緊張,還是咬了咬牙:“啓稟王爺,我們還沒有準備好。”
“什麼?兩天的時間過去,你們難道一點事情都沒有做到嗎?”
這讓李束和蔡渭鼠更加緊張。
但蔡渭鼠此時騎虎難下,自然只能硬着頭皮按着自己之前的思路繼續說下去。
“王爺,倒也不是一點事情都沒做,我們眼下共籌集了五千人左右的兵力,糧草和軍餉也大概是這麼多的數量,只是……”
蔡渭鼠跟在李束身邊多年,當然清楚李束的底細,幾乎是想都不想就開始瞎掰。
因爲李束隨時能調動的人手,也就這麼多。
“只是什麼?”
“王爺,我與大人剛纔還在商量,只有這麼點兵力的話,只怕不夠對付羌軍,而且我和王爺都覺得,我們現在最好不要跟羌軍硬碰。”
“不要和羌軍硬碰?怎麼,你們是打算向羌軍服軟了?”
秦風也不客氣,隨手找了個地方坐下之後,目光從始至終都沒有離開蔡渭鼠和李束兩人。
李束的後背冒出一身冷汗,他沒想到蔡渭鼠竟然會和秦風這樣說話。
雖然秦風剛來雲滇省不久,可王爺始終是王爺,這種上下尊卑的概念早已深入人心,他當然知道秦風是得罪不起的。
可他現在根本沒有話反駁秦風,只能等着蔡渭鼠繼續說下去。
“王爺此言差矣,我們當然很不得了立刻將羌軍殲滅,傳首八方,可我們手中不過只有五千兵力,餘下的兵力都不方便調動,若是強行與羌軍交戰,並無太大勝算,反而要消耗大量的財物,更會白白消耗那些士兵的姓名,若是激怒羌軍,只會讓羌軍遷怒於雲滇省百姓,反倒對情形更加不利啊。”
說到這裏,蔡渭鼠終於講清楚了他的核心思想。
李束聽到這裏,也是眼前一亮。
原來蔡渭鼠是打的這個心思。
他們的硬實力不如羌軍,和羌軍交手的話只會引起不必要的消耗,甚至帶來更大的災難。
有了這麼個說法,他心中忽然有了底氣。
就算秦風的身份是王爺,也不可能不把百姓們的性命放在眼裏,只要扯上黎民社稷,他說話的時候自然能硬一些。
那麼接下來,圍繞着這個話題,他自然也可以跟秦風拉扯。
他甚至已經在心中想好了許多用來應付秦風的話。
可讓他沒想到的是,秦風接下來的話語,卻完全超出了他的預料。
“更加不利?哼,我看你們不過是一羣懦夫罷了,那羌軍到底也是人,又不是什麼妖魔鬼怪,他們五千人,我們也五千人,憑什麼打不過?”
秦風說到這裏,可李束卻是眼前一亮,要扯上戰鬥力的話,他當然是最有發言權了:“王爺你有所不知啊,那些個羌軍不僅實力強大,戰術詭異,而且他們的身邊都有猛獸相伴,要想和他們交戰,本就是極爲困難的事情。”
“是麼?哈哈哈,我看你們不過是一羣廢物罷了。”
秦風的笑容更加不屑:“對付羌軍何須五千人,我區區一人便足以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