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如櫻回來,尺株頓時眼前一亮,飛快朝着如櫻身旁走去。
“姑娘生得好美豔呀,這曲子在姑娘面前,倒是有些遜色。”
雖然李炔是個喫什麼都囫圇吞的主,但尺株可不是那種魯莽之人,跟如櫻說話的時候,自然帶着幾分文縐縐的味道。
如櫻聞言,這才擡起頭來,那尺株連忙擺出一副道貌岸然的表情:“不知姑娘芳名?”
這一副姿態若是放在別的小姑娘面前,或許還有成功的可能,可如櫻是什麼人?
她從小就在殺手組織里長大,見慣了各種高手,早已冷血冷心,在她的心中仰慕的,只有強者。
至於這種花言巧語之輩,如櫻可不會有半點在意。
更何況,在尺株的眼底更透露出幾分淫邪之色,讓如櫻對尺株更加沒有好感。
這男子說着好像是一副文質彬彬的模樣,可無非就是饞自己身子罷了。
尺株見一計不成,便又生一計:“姑娘,在下尺株,乃是蜀王府中供職的小差,平日裏也素愛琴樂,不知今晚能否有幸約姑娘一同撫琴,也算是結交個知音啊。”
可如櫻卻好不猶豫的搖了搖頭:“抱歉,我今晚還另有要事。”
他這番話也是半真半假,一方面是因爲她對尺株厭惡至極,另一方面,也是因爲今晚丁寧到來,他要和丁寧好好敘舊。
可她這樣的姿態看在尺株眼裏,就成了赤裸裸的挑釁。
“姑娘,既然如此,那我就實話實說了。”
尺株乾脆也不再遮掩,冷哼一聲說道:“這位姑娘,邀請你去的人也實非我,而是我家公子。”
這一瞬間,如櫻頓時瞪大了眼睛。
她可沒有忘記,方纔尺株可是對她說了,她任職的地方乃是蜀王府。
大周還能有幾個蜀王府?
而蜀王府,又有幾個公子?
如櫻只覺得自己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竟然是李炔看上了自己?
她又怎會不知道李炔平日裏在蜀地的所作所爲?
雖說蜀王府家大勢大,可她又有何懼?
心想至此,她也不禁冷笑一聲,不屑說道:“小女子方纔說了,小女子今晚還另有要事,公子美意小女子心領了,還望代爲轉達。”
“你……”
尺株被氣得臉色發白,如櫻說這話的時候雖說一副不卑不亢的模樣,可任誰都看得出來,她那眼神中滿是不屑,這讓尺株如何能夠忍受?
他頓時一咬牙,冷喝一聲道:“我聽姑娘口音不似此地人士,卻緣何停留蜀地,莫不是別有所圖?”
“來人啊,將這奸細女子給我拿下,細細探查。”
雖然說李炔從車隊中離開,也知道自己不能太過招搖,所以並沒有帶太多隨從,但還是有幾名軍士跟隨,此時就在酒樓中,僞裝成尋常客人。
聽到尺株這一聲吆喝,他們自然反應了過來,紛紛站起身,看向瞭如櫻。
酒樓裏的其他客人也都在這時被嚇了一跳,他們怎麼也沒想到,竟然會在這裏遇到蜀王的公子。
故此,他們看向如櫻的眼神中,也多出了幾分同情。
這般可憐女子,就要落入李炔手中,當真是可惜啊。
但如櫻卻在這時皺起了眉頭。
“閣下,我本以好言解釋,閣下爲何苦苦相逼?”
“哼,廢話少說,你這般人肯定是奸細,且待我將你拿下再說。”
尺株冷哼一聲,衝着身後一招手,這才吆喝道:“來人啊,還不快將這奸賊女子速速拿下,捉入芙蓉城縣衙聽候發落?”
“是。”
周圍那些個士兵也不敢怠慢,紛紛朝着如櫻圍了過去,將如櫻團團圍住。
“我看你敢?”
如櫻見狀也爲之一愣,他沒想到這些人軟的不行,就直接來硬的。
可如櫻到底也是殺手出身,自然不會就這麼輕易服軟,只一拍她剛纔還在撫弄的長琴,只聽倉啷啷一聲,兩柄短劍竟然從長琴兩側彈出,落入如櫻手中。
如櫻手持短刀,飛快朝着尺株揮動砍去。
這突如其來變故,讓尺株被嚇了一跳,慌張朝着身後逃竄,一邊跑還不忘一邊喊道:“有刺客,快來人抓刺客啊。”
“蜀王一世英名,竟生了你這樣的不肖子孫,我今日便替蜀王清理門戶。”
如櫻大喝一聲,手握短劍朝着尺株撲去,尺株見狀,自然是嚇得滿處閃躲,可如櫻卻並不放過,而是飛快朝着尺株追去,手中短劍揮動之間,帶起道道寒光,讓周遭觀衆只是看着就覺得有肌膚切裂之隱痛。
尺株嚥了咽口水,他剛纔指責如櫻是奸細,不過是胡說八道而已,沒想到如櫻竟然真的有一身功夫,這下子他反而是慫了。
不過,周遭兵士已經在這時圍了上來,各自取出兵器,要將如櫻圍困其中。
如櫻嚥了咽口水,頓時嚴重寒芒一閃,縱身一躍卻忽然撲向李炔。
雖然李炔現在是一副普通人扮相,可他剛纔是跟尺株待在一起,再加上尺株說的話,她哪還會猜不出尺株身份?
眼見她就要來到李炔跟前,周邊的士兵也都慌了,如果李炔真的出了個三長兩短,那他們也要跟着喪命。
他們自然是飛快跟上如櫻,將李炔護在正中。
尺株這才終於鬆了口氣,從桌子底下鑽了出來,冷笑道:“你這臭娘們兒,我倒要看看你今天,還能跑到什麼地方。”
“哼,蜀王府有你這等廢物,簡直是蜀王之恥。”
如櫻不屑反譏,讓尺株臉色更加難看:“來人啊,拿下。”
剛纔那些兵士這才分成兩股,一半人留在李炔身旁,保護李炔安全,另一半人則是朝着如櫻追去,打算對如櫻動手。
如櫻哪裏是那麼容易屈服的人?
見到這些兵士要圍攻自己,她也在這時冷哼一聲,手中短劍揮動,奮起迎敵。
只是,眼前這些人,哪裏是這麼好應付的?